首页 > 不死鸟的传说之一宿命 > 27 黑暗
我的床，我那不甚健壮，常日只睡我一人的床已经坍塌。许盛业的身子横卧在坍塌的床铺上，脑袋着地，脑浆崩裂，模糊约约中，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我没法节制地，敏捷地向山下滚去。石头树枝一起咯着我刮着我，在我身上留下印记。我仿佛听到上面有人在喊：“抓住她，抓住阿谁行刺亲夫的贱女人和她的崽子！”
母亲跪在我面前，扶着我的肩，声音果断地说：“阿草，你听着，我杀了他。他是个牲口，我早该杀了他。我杀了他，许家村我们不能待了。我们必须连夜走。你把这水喝了，等下再吃点东西。娘这就打包清算东西，天一黑透我们就走。”
我冒死挣扎着，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在岸上翻滚。我的抵挡仿佛激起了他的人性和征服欲，他真正用了力量，一手摁住我，一手去拉我的上衣，没几下，我的上衣变成碎片落在床下，我满身CL，感到奇耻大辱。
“娘，你如何了？”我焦心肠问。
然后她又走进那寝室，找了一会儿，找出一把带鞘的的匕首，用油布包了，也放进竹篓。
“阿草，莫要乱动。你挣也没用。你听爹爹的话，爹爹今后对你好，给你买蜜吃，给你买绸穿，给你买花戴，带你去巴州看风景。”他蜜语甘言地许着愿，但是却没有停止卤莽与暴力。他的胡子弄得我脸疼，他的手抓得我身材疼。
我乃至把裤脚挽起来，用小桶将澡盆里的沐浴水一桶一桶舀出门外，跟雨水混在一起顺着房前的水沟流出去。
我听到远处模糊约约有人的声音在说：“前面仿佛有人！”
它是如此痛苦如此清楚如此深切，乃至我不能呼吸，忍痛不过，落空了认识。
她扶着我坐起来，吃力地帮我穿上衣服，并且拼着尽力要扶我站起来。我也颤悠悠地支撑着极力站起来。她架着我走出房门。我试着转头，她伸出一只手蒙住我的眼睛，说：“阿草乖，别看，别看。”
“那，会不会有狼？”我怯怯地问。
我本能地往床里缩，冒死掩住身材，同时惊骇得开端哭。
我一边关门一边解释：“我跟张大娘刚返来，路上淋了雨，在换衣服――”
母亲猛转头，发明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墨一样的黑夜里闪烁。有人点了防雨的油灯来找我们。
母亲顾不得甚么，爬起来抓住我的腰，连拖带拉地拖出我的房间，把我放在外间的地上，给我配了一碗蜜水，让我喝下去。
渐渐的，感受他那像树枝的手侵入我的两腿之间。他的情感越来越冲动，他的脸涨得像猪肝，他的眼睛已经红得看不见红色与玄色，他的胡子，在我看来，像来自天国的铁刷。
“娘，我们去哪儿啊？”我忍不住问。
他愣住脚步转头，眼睛扫过我的脸。我刚用热水泡过澡，脸上红润未褪，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上身是短襦，下身是宽宽的裤子，木屐之上，一双脚因为整日不见阳光，白白嫩嫩。
许盛业一张黑里泛红，红里透黑的脸就在我面前，他的眼睛充满血丝，像那日山夜在洞口碰到的狼的眼睛。
母亲解下竹篓，翻找着一只油布包，翻开包，拿了纱布条和止血药给我包扎。
“阿草！阿草！”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我浑身转动不得，只把脸转向阿谁声音，眸子转了一转，落在一个女人焦心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