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鸦云观那三人很快便暴露了不支的迹象,他们修为几近全在道法与法器上,现在不能用道法,只是几个回合后,三人中就有人受了伤。
那人便用扇骨指着洪玄蒙问王冲,“如何,他欺负你了?”
同时,铜印中飞出一道玄黄龙气,化作桎梏,往那人脖颈铐去。
那人浅笑道:“刚从淮安城中赶来,若我来慢一步,你这颗人头可就不保了。”
一个道人影何时竟已呈现在王冲身边。
“天下高人何其多也,多数都是隐姓埋名。”
楼别传来嚓嚓的甲片摩擦声,在严烜之以城印变更的龙气弹压之下,众鬼面黑甲破玄兵已破出枫林中修行人的禁止,将樊外楼包抄。
“未曾见过……”融明杰用目光望向呼延博等其他几人,世人却也都点头。
众修行人顿感压力一松,此人的到来,竟让那龙气压抑减弱了几分。
严烜之瞥见洪玄蒙浑身可怖的伤势,不动声色,“洪大人武功高强,以一己之力便留住了这群修行人,只怪下官援助来迟。”
严烜之抬头东望,喃喃自语。
荧惑冲日,角宿中,断龙湖畔出潜龙。
“镇!”严烜之沉喝一声,龙气回到铜印中,分散出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那人行动顿了顿,身形如风分开人群,站定轻笑道:“龙气,实在不差,可惜却抓不住我。”
只见落日已落山,暗沉的夜色从东方的天涯以极快的速率涌向西方,很快天下便沦入暗中。
王冲讷讷道:“他杀了我伴计。”
二人对话埋没机锋,呼延博拂尘一甩,冷哼道:“乱臣贼子,勾心斗角。”
“猖獗。”严烜之手执铜印,义正言辞喝道:“尔等妖邪聚众于此,究竟图谋何物?”
热血溅在脸上,小道姑却只是皱了皱眉,心性比平常成年男人更加刚毅。
这一刀差一寸砍到王冲脖子上时,却嘣的一下被弹开,从那破玄兵手中脱手飞出,高高抛起!
洪玄蒙回楼见到严烜之,冷冷道:“严大人,来得及时。”
“拿下!”严烜之听闻此言,晓得他是修行人,便一声令下,众甲士齐齐向那人扑去。
“师兄,这是哪位前辈?”鸦云观一名弟子偷偷问融明杰。
此人穿着富丽,身披黑狐裘,齐眉勒一片翡翠抹额,长发披肩,面庞俊美而不失威武。他手中握着的黑檀骨描金折扇刚弹飞了长刀,却涓滴无损,被他唰一下翻开,暴露上面明灭交叠的远山图。
“如许。”那人叹了一声,“既然是你的伴计,那今后还是你本身杀了此人吧。”
呼延博神采担忧,本来隐士若在,定然能早早斩杀那龙骧卫,并且以完整的天门阵要对于这群破玄兵,也是不在话下。按现在的情势只怕就算能拖到最后,楼内的修行人也要交代掉几个。
此时天气已暗,严烜之眉头忧愁之色愈重,洪玄蒙也面色冷峻。
一颗红色大星,自东方升起,代替了夕照。
惊呼者是留守在外的破玄兵。
门外破玄兵兵齐齐涌入楼中。
“妖人!尔等图谋到底所为何事!”严烜之厉声大喝。
严烜之心一横,正要不管此人,先用龙气锁住其别人再说,门外却传来数声惊呼。
淮安城印已至,此地受龙气压抑,众修行人能使出的道法已十不存一。
那人身形一动,竟拉出长长一道残影,快得惊人,如风般穿越在众甲士间,只听噼里啪啦一顿响声,众甲士一个个手足生硬,东歪西倒,不成阵型,而那龙气桎梏飞在那人身后,却没法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