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姝上前一步，俄然跪了下来：“女儿有一件极要紧的事相求，还望父亲应允。”
“都城名医浩繁，如果卫太医治不好，我就再寻访别的名医。总之，只要有一线但愿能治好阿霄，我都不会放弃。”
“不，我不认这个命。”
......
凌五爷本日表情不错，含笑问道：“阿姝，你特地来找我，还说有要事，到底是甚么事？”
凌五爷听着这番话，内心也不是滋味，叹了口气说道：“阿姝，你和阿霄是孪生姐弟，豪情远比别人亲厚。你自是心疼他的。我这个做父亲的，莫非就不心疼他吗？这些年，请了那么多名医来，都没能治好他的眼睛。这是他的命！我们也只能认命。”
待卢安走后，凌五爷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逝无踪，略有些不快地说道：“是甚么事，连你姑父也不能听吗？”
无需决计肠煽情，凌静姝说着说着，眼眶便潮湿了。
不等凌五爷说话，又淡淡说了句：“父亲如果不信我的话，无妨等一等，等我和阿霄临走之前再宣布此事，看看身边人到底是甚么反应，统统就都清楚了。”
凌五爷反射性的又皱起了眉头：“为甚么要瞒着这个动静？”
凌五爷善于下棋，卢安也是其中妙手，两人棋逢敌手，倒是非常相得。
“父亲担忧的有事理。我一小我陪着阿霄去都城，确切多有不便。”
“求父亲应允女儿的要求。”
凌五爷有些不测。
“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凌五爷沉吟半晌说道：“此去都城，起码也要待上几个月，住在你大伯家里，自是安然又便当。不过，也免不了会有很多叨扰之处。我得亲身去和他们说一声。另有，出行在外，很多带些财帛防身。又是为阿霄治病求药，破钞就更多了。这事得征得你祖母的同意才是。”
凌静姝常日极少主动来找他，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儿一向是和婉温馨又听话的。明天既是主动来了，想来是真的有甚么要紧事了。
想到善解人意和顺殷勤的李氏，凌五爷不管如何也不信赖她会做出甚么倒霉凌霄的事情来。可凌静姝说的如此必定，也不像是在谈笑......
凌静姝没说话，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浮出些许难堪和游移。
卢安笑了一笑，顺手拂乱了棋盘：“五舅兄用心相让，我才幸运赢了这一盘。”见凌五爷意犹未尽，又笑着说道：“天气还早，不如我们再手谈一盘如何？”
“他在八岁那年不测摔交，磕中了头部昏倒，醒来以后眼睛便再也看不见了。他本来聪明又机警，读书极有天禀，眼盲以后，统统都完了。他不能再读书考科举，糊口不能自理，也不肯再出门做客。每天就这么待在内宅里......”
凌静姝悄悄松口气，眼中透暴露欢乐：“多谢父亲。”
这几日因为凌老太太的寿宴，凌五爷可贵诚恳循分地在府里待了几天。每日早上领着妻儿浩浩大荡地去雍和堂，中午陪着可贵返来的兄长和妹夫喝酒闲谈。偶然候兴趣来了，还会邀卢安到书房来下棋。
顿了顿，又低声道：“父亲，女儿另有件事想求你。我和阿霄要去都城的事，临时别奉告任何人。就算是母亲和大哥，也临时别说。”
正要重新摆好棋盘，一个小厮走了出去禀报：“老爷，蜜斯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