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白夫人颤动手扶白予起家,抬头看着他带疤的脸颊,连声道:“你也受了很多苦吧?”
白予垂首答:“夫人恐记错了,阿娘并无风湿,只是一向腰疼,到三十今后几近是走不动路了。”
白夫人接着叮咛刘氏:“大郎的事儿,你细心说给堂哥听听。”
那手肤色略黄,手指纤细苗条,指肚有厚茧,但不像脸那么粗暴。
“当时不知说的是一个叫妙音的人的骨笛,还是这骨笛叫妙音,只晓得是个很有来源的。
“他们跟大郎说如果同意他的货跟别家货一起走,代价能便宜三成,大郎便应了。
言琢见到白予拿出物证来,又和白夫人一问一答毫无差池,更是惊奇!
“这是先父先母结婚之际,您和老爷送的鸳鸯银球香囊,娘一向收在身边,后又交给我!”
白予说了些白家旧事,白夫人听在耳中,都与当年对得上,已信了他五六成,又听白予持续道。
“不料当晚就赶上白二郎与娘子几乎遇害,白予见白家有危,遂想先查清暗害白家的乃是何人,后随二郎与娘子前去何府,助二郎揭开了刘琮真脸孔,才放心与夫人相见!”
“我在城里找了三个古玩铺子,厥后在宝丰铺问出说有把代价连城的骨笛叫妙音,才肯定这就是孙家要大郎赔的笛子。”
刘氏再说不下去。
刘氏说着眼圈儿又红了,声音微微颤起来。
“从松江府返来时,正寻镖师队护货,本地与大郎交好的一掌柜说他有个亲戚在镇远镖局,恰好那镖局也要护送货色到海城,可收低价让大郎这批货随行。
几人重新落座看茶。
亦是白家最迫在眉睫的题目了。
“孙家不由分辩,定要大郎赔出那骨笛来,若赔不出骨笛,就要赔万两白银出来!
刘氏垂眼答他:“那先生说,传闻此笛为石崇送给绿珠夫人之物,用的乃是天山雪顶仙鹤之尺骨所造。后绿珠为石崇而抗孙秀,携骨笛吹奏最后一曲,再坠楼明志。
那他又为何不肯以真脸孔见白夫人?
白予微微抬起眼皮,对上白夫人的目光,嘴唇抿了又抿,摇点头,吐出两个字:“――不苦。”
“族里头没个说法吗?”白予俄然问。
白予问,“大郎的事,夫人请勿担忧。白予在外浪荡多年,身边也有些得力之人,定会尽力以赴。
“骨笛罢了,为何会代价连城?”白予皱眉。
刘氏虽有些羞怯,话语却明朗清楚,将白大郎的案子重新提及。
刘氏放下帕子答她:“有的,大郎在孙家人骂他时闻声一句,说他偷了孙侯爷的妙音笛。
言琢侧目深思,代价连城的骨笛,莫非是……
由此再不疑白予,眼角发涩,想到畴前各种,早已物是人非,忍不住悲从中起,提着帕子往眼角沾了又沾。
“松江府那边本有一批绸缎要发去南洋,可我们家绸缎铺子遭了灾,几个府上订的货都毁了,大郎便亲身去松江府将这批货拿返来济急。
她昂首问,“那骨笛可驰名字?”
“……厥后娘染了暗疾,又拖了这些年,临终时叮嘱我定要找到你们!”
言琢冷眼看白予,他倒也受之安然。
“鄙人在海城时就已听人说过这起案子,不知详细是何景象?”
白翊讪讪垂下头去。
白夫人有了新臂膀,冲动过后垂垂沉稳下来,对几人道:“白予的父亲是白府之前的保护,与你们父亲豪情深厚,情同手足,今后,你们便当他是自家兄弟,称一声堂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