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关上。
甜果儿见她涓滴没有被彻夜的这一系列波折吓到,也没再对峙要分开,心头的担忧和不快都尽数散去。
白二郎出了门,屋顶上两个黑影探出头来。
言琢暗叹,难不成要劈面摊牌?
阿邝揉了揉鼻子,有些替少主担忧起来。
灯笼烛火“嘶嘶“轻响。
语气并不甚峻厉,意义却烫得像块刚出窑的砖。
说着又转头对白二郎道:“幸亏二郎寻到我们,要不娘子自个儿跑回家,被人笑话何家不说,婢子非得被老爷打死不成!”
他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攥紧横在手腕上,双目闪着水光,“娘若不信,儿可在爹的灵位前发血誓!”
甜果儿拽着言琢紧随厥后。
预猜中的暴风雨并将来。
白夫人背对着白二郎,声音中的慈和完整消逝,冷得似面墙。
“且不说你劫狱是妄图,就算你救了你大哥返来,躲去哪儿?
自顾自“吧嗒吧嗒”说下去。
他想着方才何言琢的言谈举止,真的不傻,半分不傻。
“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替我儿娶媳妇儿都做不得主吗?”
“不傻?”白夫人一愣,“当真?”
“好好带娘子归去!”白夫人昂着下巴,却没踩甜果儿递上的梯子,仍只盯着白二郎道:“你虽忠心护主,不过,家主说话时,却没你一个丫环插嘴的份儿!到了白家,就是我白家的人,就得守我白家的端方!”
说完眼神表示身后两个婆子。
白二郎还是不吭声,只垂着头。
“再说彩礼。何家人不傻,莫非会看着你走个过场就用他家钱?那店契田单都还锁箱子里,我们若想拿来济急,就必须让何老爷看到我们白家的诚意!若你让她守活寡,我这娘成了甚么?哄人家女儿哄人家彩礼的老牲口?”
她顿了顿,借着裙边落下的机遇哈腰捡起那玉绢捏手里,假装扶了下脚腕,“哎哟,腿都走酸了。”
又公开里警示了她和白二郎,如果在这儿摊牌,她何家会被人笑,且被打死的可不但她一个小丫环。
忙凑上来扶着言琢穿过天井,体贴道:“婢子去打水,给您揉揉脚。”
她率先进了门。
“不想嫁你?”白夫人下巴都快掉下来,那只怕还是个傻的,满村的丫头谁不想嫁白二郎?
“娘子,请!”两个婆子上前,如门神一左一右守在厅堂门口。
一行人绕到不远处一扇角门进了院,七拐八拐,回了方才言琢逃出的那进院子。
身后门“砰”关了个严实。
少主不会……还要亲眼看着人洞房吧!
“只求娘,再给儿一些时候!”
甜果儿总算松了一口气,转头望一眼,悄声和走在前头的言琢嘀咕,“二郎怕要挨训了,春宵一刻值令媛呐!”
“去那边看看。”
白二郎跟着白夫人进了房。
“你先归去洞房吧。”白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既不傻,你更可放心好好与她过日子,早日生下一子半女,延先人血脉。明日,带她来让我好都雅看。”
说着领头往前走去。
“啪!”白二郎顺着她的手势,本身抬手猛扇了本身一个耳光,再“扑通”跪下地。
白夫人自顾自一声嘲笑,“我晓得你不肯意,你不满,你恨!你这般金贵的人,如何能娶个傻子?即便你大哥被冤枉下狱三弟将近病死你也舍不得捐躯本身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