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一座依山而建、四角翼张的阁楼耸峙面前,一方匾额,吊挂其上,上书“驷马堂”三个大字。
“那我们如何信你?”归海参霸凛然道:“你又如何包管公允调剂,毫不偏私?”
脚下大地一阵乱晃,数百余马王帮后辈俄然涌出,将二人团团围住。
蓄势待发的弓弩手,见元贞手中确是司马伦的令牌,面上暴露犹疑之色,纷繁垂动手中弩箭,侧头朝曹子昂望去,似有求证之意。
“荒诞!”那大汉青筋暴跳,暴露狂怒之色,“司马伦殛毙我帮帮主,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元贞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故对。
元贞叹了口气,“小可美意调剂两方胶葛,不想遭贵帮高低如此思疑,罢了罢了,鄙人无自辩自证之能,这便告别!”拉着兰葩的手,走出驷马堂正厅。
两人在峡谷前翻身上马,一早获得动静,在峡谷外等待的马王帮弟子上前驱逐,带着两人往峡谷中行去。
三人身后,边淇儿一身缟素,鬓边插着一朵红色纸花,透出哀婉苦楚。
二人步入驷马堂正厅,一股肃冷杀气逼仄而来。元贞觉到氛围古怪,心生警悟,抬眼望去,正堂站着四人,前头三人中,居中的是一个衰老之极的老者,秃顶圆盖,脑门锃亮,鬓边黄发稀松,后背高高拱起,仿佛风吹便倒。只是老者人虽老迈,眼眶中透出一股矍铄之气。老者左手处,女子神采木然,左眼眉角,斑痕点点。老者右首处,耸峙着一个铁塔般的巨汉,手臂肌肉丰富,透出一股力量感。
元贞悄悄称奇,实在汗青上的传奇名马,皆在石像当中。想是马王帮以贩马为业,追溯古今名马,为其立相做冢,以图吉利。
边淇儿神采淡雅,“我说过,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
相州城外,得了司马伦令牌的元贞、兰葩,催马向南,星夜疾行。
“见过边大蜜斯,”元贞躬身施礼,“见过鞭王神、鼎王神、尸王神!边大蜜斯,我们又见面了!”
“小可听闻相州雄师欲要大肆进剿清冷山,特来补救,但愿两边干休,”元贞道:“贵帮前帮主内幕错综庞大,小能够够包管,边帮主之死,与司马都督无关,只要诸位承诺,不再行刺司马都督,司马都督也毫不会再有兵发清冷山之举!”
穿太重重营盘,只见马王帮数千帮众,布阵山前,严守身后险要山道。曹子昂布阵数十重,人马静肃。
孟绮翼冷冷的道:“你识得我等?”
马王帮
边淇儿眸光凄楚,身子微微一欠,算是行礼。
在马王帮帮众指引下, 两人穿过狼嚎谷、猿飞峡、鹰愁峡等多处险要,正中午分,来到一处群峰环绕的大峡谷前,只见群峰如聚,颠峰入云,谷中花繁叶茂,景色独绝,恰是马王帮总舵地点的马王冢。
“补救?”孟绮翼冷冷的道:“凭你一个汲汲知名的臭小子,凭何居中补救?”
元贞笑道:“日前,有人装成三位模样,刺杀相州兵马多数督,小可有幸与他们比武,对三位音容边幅也有些影象。至于边大蜜斯,方某也有一面之缘。”
元贞不明就里,答道:“不错!”
元贞拱手称谢,与兰葩一先一后,驰入山道。
“边大蜜斯,这是何意?”元贞扭头望着和孟绮翼、元岿、归海参霸三人连袂而来的边淇儿,冷冷诘责。
那人略做深思,命人让出身后山道,“公子请吧!”他见元贞手持司马伦令牌而来,猜想他身份非同普通,何况他三言两语,便让曹子昂出兵回营,于本帮有恩,此地和总舵地点的马王冢相距极远,一来一回,需一天时候,是以自作主张,先放元贞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