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也太谨慎了。我们小娘子非常得老夫人爱好,大夫人还叮嘱仪鸾宗姬,明日请太医来给小娘子瞧病。各房大家又送了很多礼,比自家娘子还亲呢!我瞧着再没不好了。”
老夫人拉她与七娘各坐一边,又核阅了一番。
“小娘子,我们中间的院子,住的是他家七娘子谢蓼。”
“小娘子好记性。我叫环月,茶就不吃了,我们小娘子让我给许娘子送东西,还回话去。”
“姐姐来了,”许道萍亦笑道,“我认得姐姐,是谢七mm身边的人。姐姐快坐下吃杯茶。”
还不待许道萍答话,身后的丫环湘儿便笑道:
七娘只低头笑笑,又驱步畴昔,独向许娘子行一万福:
何况她不过一名寄人篱下的小娘子,人家怀旧收留罢了,本不是谢府端庄主家,何至轰动太医?
七娘遂拉着许娘子畴昔,她见老夫人慈爱,倒不严峻了,浅笑道:
“那些礼送来时我瞧了,非常贵重。”姜嬷嬷扶许道萍进房,又道,“只是千好万好都不如一个太医好,到底是大夫人故意,得太医顾问,小娘子的身子也该好起来了。”
七娘忙至阁房去了大氅,出来时,正见二郎、五郎带着许娘子出去。
“请老夫人安。”
朱夫民气细,体贴道:
“但是病了?船上那两个丫头也太不经心了!”
环月又道:
“已十四了,畴前父亲在时,跟着认几个字。”许道萍道,“女德之书倒读过些,史乘国策亦略看看。只是我资质痴顽,总学不好,叫老夫人见笑了。比不得贵府,书香传家,有风有化。”
见着许道萍,环月忙堆笑道:
“许娘子是谦善呢!”五郎笑道,“方才船上搬下几大箱子书来,想来是颇具才学。真有那不学无术的,在那处呢!”
方至谢府,人群便拥着他们往老夫人的和禧堂去。
“公然到处精美讲求。只是人家客气,我们也不能不识汲引。你们略筹办些,明日一早,我便去同他家老夫人、朱周二位夫人存候。仪鸾宗姬身份贵重,天然也要亲身登门伸谢了。”
许道萍闻声朝那处看去,想来朱夫人是极宠嬖女儿的。
许道萍饮了杯茶,又将茶杯核阅一番:
书中所言繁华金玉堆,大略是这番气象。
“婆婆,我返来了。”
“许娘子远来是客,我们哪受得这个?走这一趟,不过是七娘子的情意,许娘子再莫如此了。别人不敢说,七娘子但是极乐意许娘子来的。”
“你慢着些,把稳摔了。”老夫人笑道,“琳琅快服侍小娘子换衣。”
语罢,丫头便拿了软垫铺在地上,许娘子跪下行了拜礼,方至老夫人身边。
“说来,还不知许姐姐闺名。”
“就你跑得快,也不顾着许娘子。”
“这桃夭千面酥是我们小娘子睡前爱吃的,虽不值甚么,只是所用桃花,皆是我们小娘子前些日子亲身摘的,平日五郎要还不给呢!拿来许娘子尝个趣儿。这盅牛乳炖燕窝,是我们小娘子特地让小厨房做的,白日里见许娘子咳,这个最滋养了。”
她着嫣色春衫,下系鸦青泥银裙,在月光的映托下煞是都雅。
“七娘又率性了。”
老夫人又留了她用晚餐,又说了好一会子话,待回院子,已是月夜时分。
“恰是了,”湘儿道,“小娘子好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