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的烟气包住大茧后又变成极深的紫红色烟气直冲虚空,掩蔽在山谷上方的翠绿藤萝刹时便被腐蚀出了一个大洞,烟气上冲、连接霄瀚,日不为日、云不为云,浓云如潮流般直铺千里,黑气纵横、随风勾画出丛丛不着名的鬼怪,眨眼间又消逝不见。
“那好,你本身看看吧。”苍瑾说着,右手在杜康面前一抹,“柔声说道,不要抵挡,神念跟着我的指引走。”
大坑的中心位置上站着一个红衣人,双手做托天状,头顶上一个直径足有一丈的三足圆鼎呜呜转动,风声烈烈,从鼎口处还向外冒着股股黑烟,其势甚是惊人。
老王抬头看着空中变得静止不动的血红大茧,嘴角的笑意更盛。
不过值得光荣的是最早爬上来的行尸很快就被前面涌上的“人群”踩成了肉泥烂酱,在血水中平增了几个深深的足迹。
本来被压入空中直至膝盖的红衣人此时却不见了踪迹,只要那尊奇特大鼎横空漂泊,咕咕的紫玄色烟气从鼎口冒出,包住一个血红大茧高低起伏不定,瑰丽、诡异而伤害,仿佛一个绝世的祸胎,一旦成型便是末日的到来。
苍瑾摇点头,“我没甚么事,只不过被那东西烙印在老王灵魂中的一缕神念所伤,歇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黑影逃遁,便当店里统统规复如常,如果不是空中上那一个一个的大黑足迹,另有碎成一地玻璃渣子的玻璃门,杜康的确感觉方才产生的统统就仿佛一场大梦一样。
暴露在氛围里的脑浆就像是洒满了辣椒油的、适口的豆花般,被一只只腐臭肮脏的手掏烂、吃光,一点不剩…
很快空中的云洞就又被填满,飘荡起了细细的雨丝,落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条鲜血的猩红水流,扑鼻而来的不是血腥,是一股股如有若无诱人食欲的浊香。
没有手足无措的惶恐,也没有妙手对决的亢奋,眼眸中的是沧桑、哀惋和回想,嘴角一丝含笑却又显得愁苦。
而就在此时,竹林外,蓦地间罡风吼怒,竹林边沿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尸身,无一不是支离破裂、脸孔全非。
老王的双腿被地下伸出的无数双手紧紧抓住,一点一点的向上爬,膝盖、大腿、双肩,抬开端,闭着双眼,任由血水和着细细的碎肉落在脸上,又被冲刷下去,无数的双手、无数的人形和无数的牙齿。
那红衣人站在那边双手托鼎,双脚堕入空中直至膝盖处,浑身的衣服破裂不堪,色彩也由普通的玄色变成了血红色。
扶着苍瑾在一旁供主顾歇息的长椅上坐下,看着苍瑾嘴角再次排泄的血丝,担忧问道,“苍瑾姐,你没事儿吧?”
暴露的指骨和内颅刮擦收回的“嚓嚓”声音,对杜康来讲,这是最后的画面,然后就是一片空缺,无边无边的死普通的空缺…
很快老王就被淹没在了“人群”中,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源源不竭的涌出,不是老王不想闪避开这些肮脏却又不幸的“人”的进犯,而是无处可躲,小小的山谷到处都是他们,乃至空中上另有仅剩半边身子的行尸在爬动,而头顶更是有深不成测的那尊大鼎在,底子就是无路可逃。
最后的一步终究还是来了,头盖骨连带着半边已经千疮百孔的脸被无情的撕了下来,红红色、微微跳动的人脑在一个个残破的人看来是那样的甘旨却又少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