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南门,沿着通衢走了大抵半里路,便看了这处所谓的“劳动力市场”了。这里当然没有甚么雇用单位的席位设置,也没有衙役在这里保持次序,只看到约莫有两三百人三五成群地坐在路边的空位里。这些人男女长幼都有,大多神采麻痹,双眼无神,当有人走近的时候,他们才会站起来躬身低头,但愿能获得主顾的喜爱。
张广奇道:“这崖州另有人才市场?”
“闲着也是闲着,走,去人才市场转转。”何夕作出决定以后,便拉着张广倒转方向朝南门而去。
何夕心中一动,对他问道:“你再给我看看牙帖,我刚才没看清是由谁签发的。”
“那还是不一样的。”何夕摇点头道:“后代的劳动力市场里边,想进城挣钱的农夫工居多,而我们现在看到这些人只是为了找个事情做能糊口过下去。对他们来讲,来到这里根基就没有退路了,保存压力比农夫工大多了。”
有了那牙商的带领,两人就省去了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的工夫,何夕的前提已经提得非常清楚,寻觅合适的人选也就比较快了。
“嗯……应当说劳动力市场更精确一点。”何夕立即修改了本身的说法:“我听阿谁孔吏目提过,南门外有一到处所,专供无业闲人在那边等着被雇佣……”
很快他们便敲定了两个少年仆人,一个十四一个十五,都是从北方跟从被发配的仆人家而来的。这两个少年在小时候就已经卖身为奴,仆人被朝廷科罪发配到崖州,他们无处可去,也只能跟着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但现在仆人家已经没再赡养他们这些仆人的财力,以是干脆放了他们自餬口路。而如许的环境在这个仆人市场上也是最为多见的,几近有六成的人都是近似的遭受,他们三人在与这两个少年议价之时,中间也有很多毛遂自荐者不竭哀告他们雇佣本身,场面一度混乱。
“我们真要在这处所雇人?”张广有些迷惑地问道。
明白对方企图以后,何夕便问道:“那你的佣金如何算?”
张广用手肘撞了一下何夕道:“你先前不是说不买女仆?”
张广心中一算,这报价听起来不高,但这家伙一天哪怕只接一拨客商就有两钱银,一个月下来如何也得六七两银子了,年薪比罗升东这个把总还高出很多,看来这中介还挺好赚的。
无业闲人这个说法或许还不太精确,每年都会有很多犯人犯官发配到崖州,而这些人常常会有拖家带口的环境呈现,让崖州一向保有相称数量的无业游民。如果是百口连坐的那还好办一点,直接全拖进苦役营就是了,但那些本来无罪却跟来崖州的家人支属、部下家仆等等,数量一多就会成为治安隐患。如何能让这些人生地不熟的外来者能在崖州求到一份稳定的生存,这也是处所官所头疼的事情。
两人还没走进这市场,已经有一个青衣男人迎了上来,抱拳作揖道:“叨教两位老爷,是筹办雇工还是买仆?鄙人或答应助两位一臂之力。”
“年纪小点,诚恳听话,身材健全,家世洁净的男人,要两三个吧。”何夕想了想以后又弥补了一句:“如果有合适当丫环的女孩子,也能够看看。”
那人倒是没忙着报价,而是先先容道:“来这处所找差事的人虽很多,但本质整齐不齐,有些人是长年做工的老把式,雇归去顿时就能上工,有的甚么都不会,只是迫于生存才来这里寻个门路,外人如果不察,一定能雇到合适的人选。鄙人可应两位的要求寻人、议价,每日只需两钱银子,本日已过午后,看两位也是初度到此,那只收一钱银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