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布泰听到这儿,俄然抹了抹眼泪,“岳乐这一死,我们爱新觉罗家连个能上阵的亲戚都没了,莫非要在我娘家里找人吗?”
鳌拜叩首道:“太皇太后,据汤若望等夷人布羽士说,南洋岛夷船坚炮利,也是其战力刁悍的启事,主子等已着布羽士将所知南洋情事据实奏来,以收知己知彼之效。”
布尔布泰这一哭,四大臣赶紧叩首。
表面整修一新的宫殿讳饰不了宫殿内里萧瑟、腐朽、式微的气味,幼主临朝,牝鸡司晨,广东火线惨败,精锐军队丧失一空,本来应当勃勃朝气的新朝,现在却透着一股暮气。
挂潮州总兵衔,驻防江西饶州、广信府总兵刘进忠,夺广信营副将、饶州营副将两部1500兵,以二府,并鄱阳湖浮梁2个营的海军投降。
“唔,遏必隆,苏克萨哈,你们的定见呢?”
布尔布泰拨弄着佛珠,“既然你们四个定见分歧,那就留着两个主子,你们感觉谁合适去湖广带兵?”
火线这差事不好干,并且远不如在京掌控大权来的温馨,索尼自忖年过60,不大能够出征,决定不做这个出头鸟,低下头,不再说话。
“主子附议。”
遏必隆踌躇着道:“太皇太后,最好还是派宗室王爷去湖广坐镇。”
一部岛夷偏师挺进徽州,江南大骇。
布尔布泰:“多尼和罗可铎就这么办了。可济席哈和伊尔德两个主子竟然上奏说岛夷有铁骑数万,皆骑高头大马,高山抵触千万不敌,真是一派胡言!两个主子丧失主帅,丧师失地,竟找出如此荒诞的来由,按律当斩!其部属败回之军,鉴别后,罪大之人一体处斩!”
布尔布泰暴露了笑意,“鳌拜,你很好。”
至此,九江、岳州直接成为火线。
从科尔沁蒙古找人必定也分歧适,蒙前人连火器阵战是如何回事都不懂,必定会被岛夷的大炮轰成渣渣,当然,他们本来也是渣渣。
火线腐败成那样,再派,只能是辅政四大臣之一或是再派个宗室王爷。
遏必隆明哲保身,滑头。
索尼60多岁,老狐狸。
索尼暗叹一声,“你放心去,这些事我们卖力。”
鳌拜:“造炮少不了汤若望等人,汉人与夷人布羽士在历法上的争端,本来我等是偏向汉人,现在断不成再兴大狱。”
苏克萨哈是正白旗的主子。
四大臣里,索尼和鳌拜还是有点体例的,顺治朝有几次大败,北京也不是完整没有对付败北的经历。
鳌拜膝行而前,重重叩首道:“主子,万死不辞!”
沿着运河南下,又洗劫一遍沿路州县,在淮安、江宁大肆劫夺,满足辖下大爷们的胃口,鳌拜到达岳州。
“那你们说如何办?”
慈宁宫的寺人宫女此时轻手重脚,恐怕影响到内里的主子,迩来已经有十几个奴婢因为小事被仆从主打死了。
辅政四大臣和布尔布泰对吴三桂大气都不敢喘,追认吴藩统统行动。
索尼、鳌拜、遏必隆、苏克萨哈,不管他们相互之间有多敌对,现在都毕恭毕敬地趴跪在布尔布泰脚下。任命辅政四大臣与其说是福临做的决定,不如说是布尔布泰之意。
遏必隆磕了个头,恭敬禀报:“太皇太后,岛夷的雄师已逼近长沙,主子们商讨,广东败回和新近声援的旗营兵需求进一步休整,不宜放在长沙,最好还是停在岳州,背靠洞庭湖,攻守整补均较为便当,长沙防务还是由汉人承担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