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一家哭得死去活来,她男人兄弟几个全生的闺女,现在打算生养这么一搞,他们家怕是没男娃的命。
大年初六,妹夫方卫华来了。他说他们队上的秋菊怕公婆被关着出事,她男人硬拉她去病院,打下一个男胎。
红梅本身也是倔了,跟爹妈说,她这辈子不嫁了。
红梅只不过面前不想随便嫁人,才说了那些气话。没想到爹妈都把他们本身当活生生的例子,她听着都想笑。
接下来几天确切有媒人来提亲,可没一个合适的,不是长得太丑或太矮就是家风极差的,归正都是些不好找老婆的人。
“那……那还是算了吧。”方卫华低下了头。
李桂花一想到一年内要还五十多块钱就心慌。
李桂花倒是挺认同自家男人这一点的,说:“红梅,你别被饶兵那样的人吓着了,这世上又不是他一个男人,好男人多着是。一个女子,嫁了人就有了依托,一辈子指着他给你遮风挡雨、挣钱养家呢。我嫁给你爹固然没享到福,但比之前在娘家过得安闲多了,起码能做本身的主。何况谁不盼个儿孙合座,老来有个伴,如许的人生才美满嘛。”
红梅模样好,人也灵巧,上工时挑啊抬啊也有力量,常被人夸。
李桂花听得心疼死了,“哎哟哟,计生站的那些人真不怕天打雷劈呀,为了保住铁饭碗,啥事都做得出来啊?”
红梅咬着唇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不想嫁。”
李桂花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有文明咋没上天呢!我意义是说,单干还不如个人呢,靠挣工分还能存点钱,如果一年内不做新衣服, 两个儿子学费也不涨, 钱省着点花, 五十多块钱还是能还得上的。”
方卫华见李桂花那脸,忙说:“大嫂你听我说嘛,复苏可从没跟哪个女的乱搞。”
李桂花听得内心一颤一颤的,还坐过牢啊!固然只要九个月,那也是下狱呀。
“本年要单干,如果老天爷不长眼闹个洪灾或水灾,连吃饱饭都是题目, 拿甚么还钱?”
陈贵向来开畅自傲,李桂花也只好盼着媒人上门。
“谁信啊,他连自个儿三个弟弟都打,亲弟弟还不是自家人?”陈兰芝呛道。
她憋着笑说:“好好好,我不说气话了,但是嫁人的事得我本身说了算,我要挑个像爹如许的。”
要这么折腾,还不如跟了饶兵呢。
他唯独绕开了“诚恳”二字。
陈贵听后吓着了,“哪有女子不嫁人的,跟着爹妈当一辈子老女人,我和你妈如何出门见人?”
“呸!呸!呸!”陈贵急眼了,“这还没开端干呢, 你咋就说这类不吉利的话?瞧这些日子大雪下的, 瑞雪兆丰年传闻过没,没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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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花深思,所谓的名声不好,不就是那几样吗,乱搞男女干系、做贼、杀人、放火、掳掠、下狱,这几样可没一样是值得嫁的呀!
媒人一走, 李桂花气道:“也不知媒人收了饶家多少礼, 瞧他一板一眼的样儿。”
“这世上只传闻有娶不到老婆的男人,还没传闻有嫁不出去的女子。你放心,这年一过,就会有人上门来提亲的。”
“他那不是管束弟弟吗,又没下重手。”
陈贵对分田到户单干很有信心,李桂花也不好再说沮丧的话,“欠条的事不提,红梅的婚事我们得操心吧,她都十九了,可不能担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