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妹夫方卫华来了。他说他们队上的秋菊怕公婆被关着出事,她男人硬拉她去病院,打下一个男胎。
李桂花一想到一年内要还五十多块钱就心慌。
方卫华往里屋瞧了瞧,“红梅呢,我大姐家有一儿子,本年二十四了,我大姐传闻了红梅的事,想……想让她儿子复苏过来和红梅相上一面。”
苏保国摸摸小儿子脑袋,“再过个两三年,你天然就懂了。”
现在家里明显有新打的大圆桌,如果非挤这个小黑乎的旧桌,岂不是显得她太吝啬。红梅朝复苏递了个眼色,复苏就进屋搬去了,三个弟弟也跟出来抬。
方荷花内心怎能不欢畅,一下多出这些钱来,这下家里就不必去乞贷买年货了呀。
秋菊连生五个闺女,这回好不轻易怀了个男胎,却被逼着去打了下来。
方荷花见老二那蔫不拉几的模样实在烦,她可不晓得老二如许是因为明天受打击了。这会子庆子和喜子从内里跑出去,扎堆围住火盆。
庆子和喜子平时没少听这些,都听风俗了,一心烤着火呵呵笑,不当回事。喜子还跑他妈房里找出他大哥结婚时剩下的瓜子过来吃,边吃边说:“妈,腊月里都不让我们玩,那啥时候能玩?呆在家里还不是惹你烦。”
李桂花听得心疼死了,“哎哟哟,计生站的那些人真不怕天打雷劈呀,为了保住铁饭碗,啥事都做得出来啊?”
苏保国坐在堂屋烤火,笑着说:“哟, 我可不敢再喝, 到时候……我带一瓶真酒和一瓶水酒去, 我偷偷喝水酒。你老丈人不细心, 瞧不出来, 哈哈。”
方荷花急了,“不可啊,老木说从后天开端就没闲日,别人都提早跟他打号召了。”
本来苏家就有六口人,现在加上她七口人了,一家子围着旧方桌有些坐不下,并且旧桌已经黑乎乎的,如何擦也擦不洁净,还被虫子钻得到处都是木粉。
方荷花和苏保国对了一下眼,意义是这个儿媳不吝啬,挺好。邻居们有几家儿媳那是吝啬得一根针都不舍得拿出来用,大师还是小家,分得可清楚了。
方荷花恼了,“你爹在说你呢,你扯老三老四干吗,你想不想找老婆了?”
李桂花忙点头,“你放心,后山离得近,钻进山里啥人都寻不见。”
复苏想了想,“既然从后天起他没空,就叫他明天来吧。”
方荷花听得内心暖滋滋的, “没想到我家老迈还挺有福分, 老迈不小了好不轻易立室,还碰到这么疼他的岳父岳母。”
复苏想起一事,“对了, 我丈母娘还给福子包了十五块钱的红包。”
秋菊一家哭得死去活来,她男人兄弟几个全生的闺女,现在打算生养这么一搞,他们家怕是没男娃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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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体例,他还是把十五块钱的红包给了他妈。
堂屋摆上极新的大圆桌,大师围坐着开吃,仿佛感受饭菜更香了。
方荷花刚从儿子手里接过两个红包,传闻老二也有红包,有些不测, 回身对红梅说:“红梅啊, 你家也太客气了, 退回两个, 还补给老二一个, 这……这叫我如何美意义拿,这些本来就该给你家的,要不我都给你吧。”
“你过年要甚么钱,吃喝都是家里的,还想着和那些逛马路的小地痞去镇上乱买?快拿出来!”方荷花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