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朱麒麟沉声:“我尚在襁褓我爹过世了,没满百天,娘也死了,才满一岁爷爷也过世了,奶奶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御前比武承国公爵位,我原觉得能够好好孝敬奶奶,终究却还是留不住。”

“如果不识相呢?”

“.......”睁眼说瞎话是他的专利晓得不?别觉得你是前人我就不敢告你侵权!

“世子请。”

“国公爷如何没歇息?”

朱麒麟接过就着壶口灌了口。

薛湛:“我备了两壶烈酒,留着纪兄路上祛寒。”

两个铠甲光鲜的亲兵进门,冲薛湛挤挤眼:“世子获咎了。”

朱麒麟摁下额角。

薛湛回身,背对着挥了挥手:“回见。”

“另有几封家书并一些年货,费事纪兄替我捎带回定远侯府。”

“国公爷请。”

薛湛急了:“诶诶别都给喝了呀,给我留口!”

“我们是锦衣卫。”不是跑商的货郎!

朱麒麟笑下,靠到城墙:“世子总能让我不测。”

薛湛从小山似的帖子里随便抽出一张,对着念叨:“城北刘员外,特奉上火敬二十八两纹银,望大人笑纳,”而后抽出另一张:“城西王员外,特奉上火敬三十八两纹银,望大人笑纳。这数字选的都挺吉利呀,看来长霖此次外派,腰包估计要鼓三圈了,嗯不对,长霖出身繁华一把宝扇都上千两,哪看得上这十几二十两的火敬?不过‘太傅嫡长孙’这身份传出去,这后边加个零都有大把人冲上来跪舔!”说着冲徐长霖挤挤眼睛:“要不我帮长霖漫衍一下?”

无聊的主子太残暴,咱还是不招眼了!撤!

薛湛回房就冷水洗了个脸,弃了暖和的床塌反到回身上到城墙。城墙有兵值班,另有三队交插巡查的,此中也有豺狼营营兵。

正摇酒壶的薛湛抬眼:“哈?”

“是呀,我晓得呀,这跟帮我捎带年货有甚么干系?”薛湛一脸无辜。

话头撞在一起,两人一愣,随即笑开。

“我命犯天煞孤星,克亲克妻克子。”

大过年夜,靠着城墙,就着乌黑雪景反射的微光,吹着冰冷砭骨的北风,一个贵为一品国公,一个贵为侯府世子,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灌着烈酒,说出去都没人信。

“不要崇拜哥,哥就是个传说。”解下腰间酒壶仰首灌了口,顺手递来:“烈酒暖身。”

“你到底是来帮手还是来看笑话的?”徐长霖抽出他手上帖子没好气瞪他眼:“如果来看笑话的,出门直走,不送!”

“有些偶合,”

高汤一炖,嫩羊一只,几滴香油拌些辣椒姜蒜,再上壶烈酒,伴着火炉就着窗外雪景就这么对于了,最后徐长霖不堪酒力被人抬回屋里,两人拱手告别。

“好。”薛湛表示他们不消严峻,道:“你们巡你们的,不消管我,我就看看。”

那我真是感谢哈,纪纲嘴角一抽:“锦衣卫职责是押送犯人,办的是朝庭差事。”

让锦衣卫送年货,语气还这么平平,知不晓得锦衣卫只押送命人或者将要死的人?另有你让锦衣卫送年货,不怕定远侯犯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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