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宫本来是筹算不管谁来接人,都拦住不让见的。但是圣驾亲到,她总不好再拦着了。她担忧阿和甚么都不会争夺——受了这么大的委曲,总要去讨个公道才是。固然太后已经别居离宫了,可阿和的皇后身份该如何规复呢?没有太后的懿旨,内命妇的升迁和封赏都成了题目。
“不是真的,另有假的不成?”元坤抚摩着她的头顶,笑道。
主帅神勇外加师出驰名,靖难军士气大震,连战三捷。伪帝的山阳军丧失大半,葛敦采纳了死守不出的对策。都城里物质丰富,就算被围拖个小半年不成题目。
四月的时候,已经到了暮春时节。吴国的太子瑄正式即位担当大统,年号泰安,人称泰安帝。乔太后垂帘听政,直至天子成人。谢丞相带领四大辅臣组阁,小谢相谢少华也因为开城有功,进入中书省,担负郎官,成为三省当中最年青的官员。
几日以后,宫里宣布太后染恙,太医诊断太后须安神静养。靖文帝到底顾念母子交谊,请太后改居京郊四周的一处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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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奇道:“我觉得是做梦,没想到真的是陛下。”随即扑到元坤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真的是陛下。”
那是个深夜,身居高位的谢丞相为了见爱子一面,脱手豪阔地贿赂了守城的官兵。城门外浪荡多日的少年痛哭流涕,对本身不孝的行动深深自责,情真意切地要求见父亲最后一面。守城的官兵不是山阳军的人,也正愁都城被困,城里物价飞涨,急需补助家用,因而就偷偷地开了小城门……这一开不要紧,埋没在小谢相以后恰是靖难军的精锐,顿时潮流般地涌进城来,都城顿时失守。
后宫不成一日无主,悯妃娘娘深明大义,芳香德远,堪为后宫榜样。臣请:加封悯妃为中宫皇后,恩慈天下。
元坤实在也是急着想见阿和的。两个月多未见,不知阿和过得是否快意。又因为当初是他母后瞒着他将阿和遣出的宫,心机上老是有点过意不去,因而就派了几个使者想去探一探环境——贰内心另有另一个筹算,趁着吴国的泰安帝即位的这个事,为阿和再争一争中宫的位置。
“醒了?”元坤轻声问道。
朝中几位重臣结合上书要弹劾皇商结党营私、把持商船、逃税瞒报、蚕食国库。一件一件都证据确实,锋芒直指外戚萧氏和郭氏等世家。太后大怒,下懿旨要严惩这几个朝臣,却被陛下以懿旨不出后宫为由,采纳了。世家们又派出死士,要截杀证人和证物进京,没想到随行庇护之职的竟是御林军。这下就表白了陛下的态度。深受陛下恩遇和汲引的豪门后辈立即纷繁上书,要求严惩民贼。一些人乃至上书言道,太后失德,包庇亲族、架空后宫、干预朝政,难为母范天下之榜样,请移驾别居,对朝政禁言。
元坤抱着她,问道:“薛尚宫说你比来身子不爽,需求静养,是那里不舒畅吗?”
阿和明白了他的意义,欣然点头道:“好。”
随后,萧氏的三支分炊和郭氏的本家被弹劾,陛下下旨抄了家,抄出来了金银珠宝令统统人都大吃一惊,这两家的财产可真谓是富可敌国。元坤毫不客气地将这些产业全数充了国库,就当是从娘舅们那边补上了压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