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元坤还在兴趣勃勃地跟阿和聊起,早朝时针对吴国的这份国书朝臣们分红两派唇枪舌剑的事。对于阿和拒接封赏的态度,新晋的士大夫和年青一代宗亲贵族们都赞美有加。豫王元祥乃至当堂大笑,道:“不愧是阿和,我没看错她!”
阿和心中感慨,萧氏家属操纵外戚的身份几近把持了阳江的漕运,又因为是外戚的身份大肆私运、瞒报关税,这已经是朝野高低人尽皆知的事情。因是陛下的母后,朝臣们虽有牢骚,却也只敢弹劾那些不太紧急的小官小商们,对于萧氏一族的所作所为多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太后迁怒她不肯接管新帝的旨意,只怕也是萧家有人来通风报信了。确切,阿和此举伤害了萧家的底子,也怨不得太后见怪于她。
阿和道:“太后娘娘明鉴,儿臣不肯以和亲公主的身份接管新帝的封赏,却并不反对陛下接管新帝国书。陛下不肯接管国书,乃是信不过新帝的治下会有长治久安。现在大局不决,陛下筹算张望一二,再图大业……”
阿和叹道:“这大抵是最后一次跟陛下一起用膳了,大师好好筹办一下,别让人看出来。”她顿了顿,又道:“我方才哭花了脸,谁来帮我沐浴换衣一下?”
阿和不屑道:“说不定是陛下做得不敷好,臣妾才怕疼的……哎!”不等她说完,元坤就开端挠她腰间,将她赛过身下,问道:“是么?这倒是朕的不是了。”
元坤拦着她的腰身,感受她肌肤的温软,笑道:“好,那今晚就让你也尽力一下。”
元坤被她逗得笑得停不下来,“你这是如何了?这几日的工夫产生了甚么?”
合法阿和踌躇不决之际,有人帮她下了这个定夺。
太后叹了口气,看了看她,说道:“这一年来,哀家待公主不薄,不能说亲比骨肉,却也算是礼数殷勤了吧。陛下对公主也甚是宠嬖,连东宫和南宫的两位皇后,固然比你早来,却仍然敬你三分。哀家原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却不想,你竟然仗着陛下对你的宠嬖,包庇故国、干预朝政!”
我会用这一晚,像一个浅显的老婆那样去爱她的丈夫。
“阿和你如何了,有苦衷?”元坤发觉到她明天话很少,体贴肠问道:“还在担忧端王府?朕关照过了,每天都有人在王府前留意检察,如有甚么事,会及时照顾的。”
如此一来,她们态度分歧,也不必再争辩了。阿和拜倒在地,陈述道:“臣妾以宗室之身,不敢不循忠孝之道。先帝垂爱,臣妾得以奉旨和亲,乃与陛下相识相知。臣妾深知,本日之尊乃是受吴燕百姓扶养而来,何尝不恭谨自守,恪失职责。当今,吴国废太子琳拥兵自主,冒天下之大不韪,妄自称帝。吴国子民焉能坐视其疏忽先帝遗言、凌辱孤儿寡母,任由其残暴天下?伪帝治下难以悠长,故此,臣妾觉得来路不正的封赏不成领受,行之无效的国书不必采取。或许是臣妾陈腐了些,恰美意计算这些名分。臣妾还在吴宫经常被人讽刺为呆阿和,想来这呆是本性,已没法变动。”
太后固然非常愤怒于她,但听了这话还是吃了一惊,愣了半晌才问道:“此话当真?”
阿和晓得,此次召见定然是与吴国相干,本身不容推让,因而起家换衣,特地换了一身织锦的华服,前去拜见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