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谁呢?楚服如何也想不明白,大汉女子都会祈求与夫郎同心同德,如何到了娘娘这儿就成了妇人媚道,厌胜之术?
阿娇伸伸舌尖,方才尝了一滴,耳中便似有惊雷炸响。
只是刘彻这厮还欠她金屋一栋!
阿娇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迷怅惘惘:“她真是如许说的?”
“天然驰名。”孟婆摇摇团扇,她不但熬汤,她还酿酒,只是平常鬼喝不到她的酒罢了,团扇轻点:“这酒名唤求不得。”
楚服恨意难平, 阿娇沉甜睡去, 她却日夜不能闭眼, 她与阿娇一同蒙难,又身为厉鬼,靠幽冥当中幽灵怨气为生, 那边怨气最胜,天然是枉死城。
阿娇不知,幽冥当中无日月,谁晓得睡了多久,归正久得够卫子夫投胎了。
兰芽是甘心替孟婆退役,换阳间亲人一点福报,她这话说完,孟婆便笑:“这是你,她现在可不这么想了。”
“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男声女声,童声老声,声声入耳,把阿娇的鬼心鬼肠振得发颤,不自发口中便喃喃出声,跟着念叨:“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丰都里也有幽灵攀亲的,相互未到投胎的时候,便结个鬼伴度日,反是那痴缠之意不去的,都化作了相思鸟,夜夜啼叫。
她部下也有七八个女鬼调派,看阿娇来了,把汤勺交给侍女,问她:“好久不见你了。”
孟婆“哧”笑一声,团扇子轻摇:“她本来确是憨醉一场,现在才是醒了。”
楚服叫不醒阿娇,在孟婆庄前拦住了卫子夫,她的头被全部砍了下来,堪堪接上,提及话来声音嚯嚯,好似怨鬼吹阴风:“究竟是何人构陷娘娘!”
孟婆弹弹指甲,闻言一笑:“既不想当鬼,那就当人去,十里人间,那边不好,一碗汤下肚,前尘旧事不记,何必非困在这一世的因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