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它拴在门前的板凳上。我说咱俩唠唠。
奇特的是,马浪荡到小屋来唱《南山南》时,大黑天反而没给他打拍子。
大神说了,鹰、隼、鹫、鸢、雕、鹞、鵟,此中最傲娇,希冀打猎是不成能的,放手就飞,一去不回,此禽绝情第一。我说我没希冀它给我逮兔子,但求收留期间能敦睦相处,根基遵守一个文明规矩的主客之道就行……起码别绝食哦。大神哂笑:别希冀建立浓烈的兄弟豪情,是典范的认肉不认人,你搞点儿生牛肉喂饱了它就行。别用饭盆喂,要用皮手套直接递到嘴前。喂的时候姿势别那么高,人家不是鸡,不受嗟来之食。
我满屋子撵它,撞翻了啤酒塔,碰翻了烟灰盏,满地狼籍。
……大爷,是这首吗?
客人们个人吓了一跳,个人顺动手指的方向望了畴昔。大黑天受了惊,轰的一声振开双翅,扑腾腾扑腾腾,一米多宽的大黑影。活的!
(六)
小屋的端方在严格秉行了很多年后,渐渐松动。不是履行不严,而是法不责众。
……也只能在这里发发牢骚喽,微博上永久是掰扯不清楚任何话题的,只要你有观点,就必然有人跳出来当仇敌。不怕暴民散德行,只惧圣母婊,一句话说不好立马被居高临下,说你不包涵没度量,以及,对你很绝望。
歌手多,曲风天然分歧。靳松沉重、雄师柔情、老谢朴素、阿明沙哑、小周小宋小清爽、王继阳巴萨诺瓦民族风……
耶!威风!上狂下鸟,怪不得如此放肆。
它会打拍子?王继阳你目炫了吧?
靳松的荡子诉说,大黑天不打拍子;雄师的尘凡颂歌,大黑天也不给打拍子;阿明的沧桑旧事、老谢的江湖游吟、路平的声嘶力竭……它闭目养神。小S一张嘴,它立马就精力起来了,拍子打得特别主动。小S轻巧地唱:皇后镇、皇后镇,你像个斑斓的女人……大黑天翘起一只爪,一边摇摆一边金鸡独立。
一边骂一边踢砖踹瓦,摔摔打打。理直气壮的,搞得仿佛它们付过房钱一样!
丽江的猫很奇特,不但不抓老鼠还常沆瀣一气。老鼠偶尔跑来啃书磨牙,它们每天跑来书上睡觉。睡也不老诚恳实睡,精装本硬皮书上印横七竖八的爪子印,还专在新书上拉。不怕人的,空啤酒罐子丢畴昔,只换来懒洋洋一个白眼,然后慢吞吞地伸懒腰,迈着方步在书架上踩来踩去。
我说:小鲁你发甚么癫?它是只鸟不是吐火龙!小鲁说:冰哥,我想到一个别例帮你……逛逛逛逛走!你笨成那样了还帮我?
另有更恨人的。偶然候,我下午躲在小屋写写文章,放放西北民谣光盘当背景音乐,它不爱听,各种折腾。
处得久了,大黑天诡异的一面渐渐闪现出来。的确太奇特了,它竟然懂音乐。
为了不吓跑客人,普通早晨停业时,有客人问及书架上的那团黑影,我都说是标本。
还要吃牛肉?还要递到嘴前喂?
我不睬他,走江湖跑船埠很多年,怪杰异士交友很多,我埋头翻电话簿。联络了某驯鹰大神火线晓得,此鹰叫鵟,别号土豹。
它站得高,头颅昂得高,神情倨傲,长翅膀的尼采。小鲁说看起来它才像老板。
我把手鼓搬过来,和着王继阳的节拍敲起来。大黑天的脑袋晃得更短长了,一边晃一边还劈着叉站了起来,幅度越来越大,猫王一样……没错了,是在打拍子,且严丝合缝卡着律动!我哈的一声乐了,指着大黑天喊:没想到你还是个文艺青年!王继阳扔了吉他,也指着它喊:我就说吧,它会打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