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岐压了压肝火,道:“若我没记错,朝廷每年都会下拨补葺款,专门用于岚江沿岸修固堤坝用,江州每年得补葺款五万两银子,朝廷怕有人会贪墨这笔银项,特地在库中就将银子封好,中间不颠末任何人的手,直接运送到各个州府,却没想到,江州知州如此胆小!连拯救的款项也敢贪墨!”
“王爷您但问无妨。”
“我在后衙找到一本处所志,有一个处所不甚明白,想问问你。”
如此宽的河道,照理,不该呈现泄洪困难,苏郁岐百思不得其解。如许的题目,想来那打渔为生的张家兄弟二人能给出答案。苏郁岐瞥了眼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老头,道:“你去喊张氏兄弟二人返来。”
“去那里?我一个看门的如何会晓得?”
“小的叫张宁。”
苏郁岐不无遗憾,叹了一口气,道:“张家兄弟,烦你们二人到处找一找,诸如地形图、处所志之类的东西,我要研讨一下本地阵势,好晓得从那里动手救济。”
苏郁岐三人一身的泥水,早就已经狼狈不堪,那看门的人上高低下打量,表示不大清楚三人的身份:“你们是甚么人?做甚么在这里大喊小叫的?”
“该死的江州知州!”苏郁岐愤怒之下,猛拍桌案,那张厚重的桌子竟在一击之下断裂成数块,飞散一地,将堂下的老头吓得目瞪口呆。
顿了一顿,又道:“你二人既是这里的渔民,对这里的水道都熟谙吧?”
“我们并非为探听这些来的。两岸百姓蒙受灾害,他作为江州知州,理应出来救百姓于水火当中,眼下却传出他惊骇私逃的传言,这不但于我江州名誉有损,并且,百姓正需求一个领头人带着他们抗洪,我们就是代表百姓来请他出面的。”苏郁岐并不知情,不过是诈言,想要套取那看门人的话罢了。
“没题目。”
“那就好。一会儿军队到了,要烦你们二人带着他们去下水救人。”
“对了,你们把刚才那老头儿叫出去。”
衙堂里尚算好的,因为阵势高,没有进水,排闼出来,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苏郁岐忍不住用手捂住鼻子,扇了扇,那二人仓猝跑上前去,将堂上的桌案椅子擦了擦,“王爷,您请坐。”
书上记录,岚江到江州入海,江水与海水在此混流,构成特别的盐碱地,多生耐碱草木,住民多以打渔为生。
哥哥张冲道:“不瞒王爷您说,小的兄弟二人都是当过兵的,只因为家中母亲年老,不得已返来侍亲。唉,只恨天灾绝人路,我兄弟二人此番没能护住娘亲,她白叟家没了。”
苏郁岐找遍府衙,终究找到一小我,此人是府衙里一个看门的,上了些年纪,被留在府衙看门。
固然白叟语出不敬,但好歹也算是留下来的最后一人,于情于理,都不能降罪于他。苏郁岐天然不屑和他普通见地。
苏郁岐撩衣摆坐了,这才想起来还不晓得这两人姓甚名谁,遂问道:“你们两人叫甚么名字?”
“有人吗?”
“处所志上记录,岚江入海口江面宽达三十二里,如此宽的河道,如何会呈现泄洪倒霉的征象呢?”
“你且一边呆着去。”苏郁岐头也没回,冷冷说了一句。
二十里路,固然大雨瓢泼,门路泥泞难行,但苏郁岐脚程极快,小半个时候,便到了江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