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眼睛，那样的面具，那样的声音，的确仿佛鬼怪普通的存在。
皿晔站起家来，拂了拂膝盖上感染的香灰，道：“不过是个比普通武斗士短长些的罢了，赢他还是有些掌控的。”
皿晔踌躇了一下，“还好就是……寄父，苏郁岐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您想，能好到甚么程度呢？”皿晔膝盖一弯，半跪在地。
“没有。只是睡不着，出来逛逛，没想到逛到了这里，就趁便出去坐一坐。”
“总有一天你会晓得。以你的本领，也不至于那么快就去赴死。”老阁主的话听着并不算冰冷，落在皿晔内心，倒是一块冰坨子。
毕竟是一具好用的人形东西罢了。
这应当算是别人生第一次违背老阁主的意义。但也不能算是完整违背，最起码，他还是照做了一半的。另一半，恕他无能为力。
却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条命，他救下来，是为苏郁岐而救。换言之，皿晔，皿玄临，就是苏郁岐的精神盾牌。这条命是属于苏郁岐的。
或者应当归去巴谟院。但是他现在也不想瞥见之前那些一起糊口的武斗士。以现在的这类身份。
“甚么叫还好？”老阁主转过身来，声音里较着有肝火。转过脸来才瞧见，他脸上竟是覆了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具，只暴露一双幽若无底洞的眼睛。
“用你的命，去护着苏小王爷。”
抑或是，如它的名字一样，有些书卷气吧。
翻墙进入府中，他却没有再踌躇，直接奔的是谨书楼。
谨书楼没有补葺好，他白日里去看过。只是还差一些家具没有买齐，最起码的床是有了。
“是。但也一定必然要你死我活，端看奎治能不能放下脸面认输。”
皿晔重新到脚满是水。整小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他本就生得白些，此时神采更是白如纸，直衬得一双眼睛如同晨星寥落的夜空，幽黑幽黑的。
到出口处，脚点构造，洞门翻开，皿晔又回到了那间烧毁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