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陈樾俯下身,那广大的绣金龙纹墨袍的衣袖,现在正在不敷谙练的为锦仪宫的女主子擦拭泪痕。
现在逃命还来得及吗?
“但是……但是也不能只怪阿蓉,你如果早说……你不是洛平侯……我就不那样对你了嗝……”阿蓉哭着认错,过了不久,又感觉非常的委曲了。
是的,太堵心了。
阿蓉的确要吓死了,她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再见到五佛山上那人以后,她该如何解释当日所为、又该如何报歉?
这是一个公公的素养。
阿蓉歪了下头,只见殿门口那身形高大的男人,挥起手臂从青色宫装叠成的伞蓬之下摆脱开来,暴露那都属于圣上的、非常显眼的绣金龙纹墨袍。
他仿佛几次想要推开这伞蓬,却仍被惶恐的宫人驾在头顶,终究才有些无法的罢手……唯独迈开的步子,倒是更加的大了。
此时现在,就连陈樾本身都没有发觉,他的目光有多么温和。
那人衣袍被淹没在一群宫装以内,看不出色彩,只模糊见得身形高大。
她充满感激的抬起眼,刚好与绣金龙纹墨袍的高大男人四目相对,对方那素有棱角的脸颊、熟谙的眉眼、和蓦地僵在原地的行动,实在的闪现在面前。
阿蓉托着腮,以往对于体系面板上的气候预报,她一贯不如何上心,但这一次分歧,雹子本身就未几见,阿蓉活了十几年,也才见过两回,感觉非常希奇,是以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等着,直到圣高低朝以后的那段时候,天赋阴了下来。
“等等,圣上莫非是来见主子的?”这时阿蓉身边一个小宫女,猛地拍了下脑门, 顿时孔殷火燎起来,圣上都到了锦仪宫, 可昭仪娘娘和她们这群丫头, 还在背面偷摸看着圣驾的行动, 这像话吗?
成果终究要面对的,仍然是阿谁最讨厌之人……可想而知小女民气里该有如何崩溃了。
“如何办?”小宫女们顿时慌了起来, “这还是主子封位以来, 圣上第一次踏入后宫, 如果看到主子不在宫中……”
年青的帝王光亮磊落的一辈子,头一次做了那么桩负苦衷,只感觉这短短的几个呼吸时候,心魔都要生出来了。
陈樾一双眼睛定定望向她,那股深切肺腑的拔凉寒意,却仿佛在这一汪热腾腾的眼泪下,化作暖流、汇入四肢百骸。
就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