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
孟婆昂首望那一轮红月,和天上一日更比一日浓厚的黑雾,轻声道:“她的机遇就要到了。”
畴前不懂,此时另有甚么不懂的,给她科罪的不是张汤,而是刘彻,说她行厌胜之术的也不是张汤,而是刘彻。
阿娇伸伸舌尖,方才尝了一滴,耳中便似有惊雷炸响。
除了刘彻,她的仇敌又另有谁呢?
只是刘彻这厮还欠她金屋一栋!
地藏王菩萨慈悲为怀,许这些鬼一偿夙愿,七十五司再多添一司,名曰圆梦司,似阿娇如许的,正可去圆梦司报导。
这会儿她便捧着这颗头,那张嘴呼呼嚯嚯向阿娇诉怨情。
汤锅前鬼山鬼海,步队一眼望不到头。
如何她才不过睡了一觉,卫子夫就投胎去了?
楚服叫不醒阿娇,在孟婆庄前拦住了卫子夫,她的头被全部砍了下来,堪堪接上,提及话来声音嚯嚯,好似怨鬼吹阴风:“究竟是何人构陷娘娘!”
孟婆“哧”笑一声,团扇子轻摇:“她本来确是憨醉一场,现在才是醒了。”
还能是谁呢?楚服如何也想不明白,大汉女子都会祈求与夫郎同心同德,如何到了娘娘这儿就成了妇人媚道,厌胜之术?
阿娇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迷怅惘惘:“她真是如许说的?”
阿娇痴心很多年,一朝淡了心机,在这阴司更呆不住了,两只脚丫子晃来晃去:“当鬼真是没意义。”
“只要她一心投胎,总有体例。”
莫非还要等这朽木一样的老头子也进了阴司,才气讨要金屋吗?
可等阿娇再次睡醒,便见楚服抱着头,恨意满腔:“娘娘,卫子夫投胎去了。”
谁知卫子夫与刘据在枉死城里没呆多久,竟接踵投胎去了!
卫子夫手里端着一碗孟婆汤,悠悠看了楚服一眼:“她到现在还不晓得?那还是不要晓得的好。”
阿娇皱皱鼻子,她现在既没有惦记的人,也没有惦记的鬼了。
酒盏当中五色斑斓,微一动摇,细浪翻涌,叫人目晃神迷,阿娇从未见过此酒,捧着杯子问道:“这酒可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