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兵盯着费米尔，一个题目从她心头升起，接着脱口而出，“汝晓得艾尔纳人会失利，然后成为汝的仇敌，是如许呗？”
“没错，我最后拿到它今后，想到的确切是复仇。”费米尔的声音安静，神情还是暖和，“但这一次，因为你的存在，我的第二个欲望便不再不异。它与丛林无关，也和你的‘老朋友们’无关。”
“天然。”费米尔的声音安稳且自傲，“可惜赢家只要一人，不然我将很乐意与你分享，玄月。”
“真正的生命之水。”费米尔轻声细语，“质料有些贵重，用在一名国王身上，倒是还值得。”他又取出数个一样的小瓶，将它们在尝试台上一字排开，“另有帝国的天子和公爵们，教国的白袍主教……他们当中，必然有人对「长生」抱有兴趣。取信他们，则是你的任务。”
实际上，再次回到这座丛林今后，她去希萨那边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因为那让她记起某些畴昔的事情。不知何时，她曾为萨怪杰的运气不满，为火伴的高傲而气愤。分开母亲前去南边，亦是为了找出战役的启事，试着让过往的悲剧不再产生。但是现在……
“你也一样。”费米尔・斯塔克奉告她，“另有，南边村里阿谁女孩好几次提起你。若你有表情，无妨再去带上她吧。”
别的一半一样离开荒漠，仿佛跟从着「风语」吉尔的指引，前去了东方的某处。那些人还活着，这让莉莉稍感放心，哪怕启事与她无关。
村庄里一片寂静。褐色皮肤的身影来来去去，没人说话、抽泣或欢笑，独一踩过泥土的沙沙轻响。这里大抵居住着统统萨怪杰的一半，此中六分之一消逝在上一场战役。他们的尸身化作灰烬，而名字……或许更早就已被忘记。
“就在不久之前，金穗城沦陷的那天。”费米尔答复，“也算是因祸得福。”
莉莉不言不语，凝神感受面前的物件。她认得这盏灯，位于「斯塔克伯爵」的半位面中，充满灰尘，破坏不堪。她也大抵体味它的用处：在这盏灯的‘影象’里，费米尔・斯塔克操纵它许下欲望，毁灭了白塔家属，乃至她的故乡。
她推开板屋的门，黑袍巫师转过身来，眼眶中腾跃着温和的光，幽绿而暖和。
“余问汝。”降落的声音通过枝条，于她耳畔反响，“面前诸般，汝可心对劲足？”
莉莉眨了眨眼睛，将油灯托到面前。“如果咱现在向它许愿汝的灭亡，又将如何？”
再过不久，丛林绝顶便映入视线。那边有笑容光辉的安珀莉，香囊挂在脖颈，内里盛着哈伦的松针。在她身边是化作人形的白离，正将金黄柔嫩的点心填进嘴里，脸上是满满的幸运。
面前的油灯显得极新很多，金属的大要光芒流转，几近看不到一丝裂缝。身为埃达的女儿，莉莉能够感遭到此中的庞大魔力，以及另一个究竟――它的力量只添补了一小部分，若完整规复，或许足以与‘父亲’对抗。
“当然呐。”她简练地答复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决定已然做下，旧事亦成定局，她可不筹算一次又一次地窜改汗青……并且，即便能做到，也一定会比现在更好。“咱选定了要走的路，汝不肯跟从，在一边看着便好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