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又“嗯”一声。
阮凤摩挲着袖子不语。
碧莲想了想，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阮凤那懵圈反应不是感觉她超越，而是应当没有听懂这评弹唱的是甚么。
如果能将瑾王结党私藏手札，把官官相护科举不公的事儿由戏曲含沙射影出来让天下士子皆知，岂不是更好更完整？
碧莲越想越感觉不值：“另有杜十娘那宝箱里的东西都可惜了，里头的任何一样可都是代价令媛呢，可惜就如许全投江了。”
这帘子一掀放眼一望，哦豁！这是拐了巷子就投胎到地府了！
“那你们但是有人专门写话本让你唱？”
刚垂了首，就听得阮凤扣问声音，“莲阿，刚才胡蝶女人所唱的，你都是听得懂？”
“真请来啦？”碧莲一脸不成置信，端着水盆小声问刘嬷嬷，“嬷嬷，大爷真将胡蝶请过来专给我们女人唱曲儿？”
胡蝶当下站起来盈盈施礼：“回大娘子，奴也不知客人们是否大家听得懂，不过照一些客人还能跟着唱来看，应是大部分都听得懂的。”
“新本子多吗？”阮凤又问。
“这这这……公主……”平嬷嬷望着前头张口结舌，“这是如何了？前头满是人……”
“如此，如有新本子出来，那些客人的反应好吗？”
胡蝶是每日淑斋楼见天南地北客人的，被请来时一起从大门处出去，再进这个花厅，由花厅的打扮便知府中对这位女人的正视。
想通了，对着胡蝶光辉一笑：“胡蝶女人，你们还差新本子不？”
人是奇装怪服的人，马是杂种的正色马，车是陈腐的木质刷漆车。
……
辰时刚过，云阳长公主的马车便到了阮府地点的胡同口。
阮太子妃一面吃着燕窝粥一面听完了姑苏评弹。
“得看客人们是否喜好。”胡蝶不敢抬首瞧阮凤，只是心窍小巧，明白了几分企图，低声道，“客人们多数喜好听忘恩负义的段子，骂着骂着便记着了。”
碧莲“啊？”一声，有些懵：“奴婢、奴婢听得懂。”
“如何回事！”平嬷嬷瞧中间的长公主沉了脸，不耐烦的翻开帘子……
人马车挤在一起，偶尔还能见到闪亮亮的大刀长枪与飞扬的旗号……那旗上更是能见唐、宋等字眼。
几百尺的巷子里头全数是人、马、车。
云阳长公主穿上了华服，缠金佩玉，众星拱月的坐了马车去阮府。
她如果想事情，便风俗性会摩挲着袖子。
钰王从昨夜昏倒到今早还是未醒。
她听完后抹着眼泪，一抽一抽的说：“女人，那李甲的确忒可爱了，背信弃义不说竟还让杜十娘去投了江！”
阮凤一早上起来，方才梳洗结束就闻声刘嬷嬷乐的跟喇叭似的声音：“女人，女人，大爷将淑斋楼的最驰名的胡蝶女人请来啦！”
刚拐入巷子里头，前头的小丫环跑来讲，巷子前头的路都被堵死着，过不去了。
阮凤转首问胡蝶：“每日去淑斋楼的客人都是听得懂姑苏话？”
她昨夜在钰王的院子里想明白了，阮凤茗的出身与教养必是婚配不了自家哥儿的，但现在钰哥儿这般……还是要早日让他结婚，现在照太子这个态度来看，推了与阮府的婚事必定要费一番工夫，还不如姑息姑息先将阮凤茗娶入府中，让钰哥儿有小我管束。
阮凤坐在那儿瞧胡蝶，柳眉圆脸，身如弱柳又瘦不露骨，特别是福身施礼的模样，清雅却带着一股子娇媚，公然是一个红香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