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氏道:“不但是柳家,不但是柳家啊……”
蘅芷过来给她切了脉,又掐了人中,才堪堪将人弄醒了。
“他们?他们是谁?柳家吗?柳家竟还要逼死你们?这也太没法无天了吧?”蘅芷惊奇地问。
薛女人哭得泣不成声。
蘅芷微微一愣,问:“另有谁?”
蘅芷心想,薛家小儿怕也是因为薛林氏太悲伤,忽视了照顾,才拖抱病重了。
“夫人请先别哭,我来替公子诊脉!”蘅芷道。
“多谢大夫,您真是个好人!”薛女人感激道。
倒是薛家的女人,年纪虽不大,却很懂礼数,让了蘅芷,道:“有劳大夫了!”
“那我还能如何呢?柳家势大,宫里有人,王上还偏袒他们,我夫君死了,怕也是白白丢了一条性命!”薛林氏已经是万念俱灰了。
薛林氏看了一眼蘅芷,道:“你也想劝我想开点儿?如何想开点儿?柳家杀了我夫君,王上却承诺免了那混账极刑,还装模作样跑来给我们请罪,请的甚么罪呢?杀夫之仇也能等闲谅解的嘛?”
蘅芷去给薛家小儿子诊脉,发明只是受了寒,又没有好好医治,才拖得如许严峻。
“扶到软榻上躺下,薛夫人这是悲伤过分,这几日怕是寝食难安吧?身子太虚了!”蘅芷心头微微有些震惊,紫苏说她不是真的悲伤,可蘅芷却感觉这悲伤是装不出来的。
来人焦急得很,对着蘅芷道:“大夫,快去拯救吧!”
蘅芷也道:“薛夫人,要保重身子啊,遭遇此难,已是心力交瘁,如果再本身折磨本身,您这一双后代,该如何是好呢?”
“如何了,这么急呢?”蘅芷问。
薛女人呜呜地哭了起来,道:“既然都不活了,干脆大师统统拿绳索去柳家吊颈算了!”
“传染了风寒,如何不早些吃药呢?”蘅芷问。
薛家女人感激道:“多谢大夫了!”
蘅芷点头,道:“帮不上甚么忙,唯有治病救人罢了,可医病难医心,你娘的芥蒂啊,还得你们本身来治!”
蘅芷道:“既然夫人对薛大人如此密意,就更不该寻死觅活了,你们另有一双后代要扶养成人,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是最首要的!”
“我已经没不足力再争再骂了,何况骂了又如何?争了又如何?到底情势比人强,想想,还不如死了平静,死了就能去和他团聚了,也不必再受人摆布凌辱!”
“罢了,罢了……说给你一个大夫听有甚么用,我也是胡涂了,竟对你说这些话,你走吧,开完方剂就走吧!”薛林氏摆摆手,不肯意持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