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这封信读了两遍,笑容盖满了他的脸。他感觉身子轻巧,仿佛要飞上天去似的。
出去的是高志元,手里拿着一个仿佛很沉重的纸包。
“你真正岂有此理!”周如水气青了面孔骂起来。
第十节
高志元把手里的纸包放在书桌的一个角上,也不说甚么话,冷静地往床上一躺,接连嘘了几口气。吴仁民又持续写他的信:
“仁民,”高志元在床上唤道。他不答复。
“她本来受着如许的苦!我的确不晓得!我还觉得她同她的丈夫豪情很好,她起码还过着幸运的爱情糊口!”他望着熊智君,说了上面的话。这时候一张愁烦的脸在他的面前呈现了。她的巴望,她的痛苦,她的眼泪……他想他应当怜悯她,应当安抚她。
请谅解我,我不该写这些话来伤害你,我晓得你并没有那种心机,我晓得你也爱她,你也体贴她的幸运。她对我说过你待她多么好,你又曾非常热情地帮忙过她。我也晓得你爱她是出于至心。但是莫非你看不出来我和你的来往只会破坏她的幸运么?莫非你就没有一点惊骇么?我怕,我怕我本身会……
熊智君公然把他先容给张太太了。张太太站起来带笑地点一个头。他也点头,然后把脸抬起来。
“吴先生或许有理,我们仿佛在甚么处所见过,我们今后会渐渐地记起来。”又一个浅笑掩蔽了她的心。她说话态度很谦恭,就像一名贵妇人欢迎一名高贵的生客。但是吴仁民能够看出来她的装假和不安。
“你这类设法不见得就对,”吴仁民怜悯地安抚道。“我不信赖李佩珠会做一个女反动家。她年纪也不算小,并且又是一个典范的小资产阶层的女性,她岂有不懂爱情的事理!你把稳点,不要受女人的骗。女人的心眼本来很多。你还是拚着热忱去试一次罢。不胜利,就干脆拉倒也没有甚么不好。不然,像你现在如许在夹板缝里过日子只会使你发疯。另有李剑虹,他不会帮你的忙吗?你能够找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