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长书,颠末这么多事,当时对他的一时错觉不知何时竟已化作云淡风轻。大抵是肩伤未曾病愈,这一夜,苏念薇睡得极度不安,于凌晨时闻声院中的枇杷叶子被雨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屋檐上滴落的水珠滴答滴答不断于耳。如许的凌晨清楚最合适赖床。只是锦儿排闼出去,谨慎翼翼的唤了一声:“公主,您醒了么?”
“甚么事?”她有些不耐烦的翻身转向内里。
画师见没他的事了,见机的退了下去。锦儿将画细心的卷了收好,转头看向苏念薇,“公主,您找沈公子?”
“轻点?我偏要重点,偏要你叫得周遭百里都闻声!”宋长书说着,用力一挺。
“您不是说叫找为画师来?奴婢怕迟误进宫,一早已经找来了,鄙人面候着呢。”锦儿惊奇道。
苏念薇看了一眼锦儿,伸手让她帮着更了衣,“你办事倒利索,我原觉得还得等我从宫里返来才气办这事呢。那便快些梳洗吧。”
苏念薇怔在原地半响,才缓缓回过身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她,本来透着凶光的眼睛现在只剩一览无余的哀痛之色。不晓得为甚么,这一刻她一点也不想和他说所谓的“究竟”,点了点头,苏念薇美意的开口道:“还活着。”
苏念薇面无神采的穿过厅前的石板路,绕过影壁直朝门口去了。
“如何能够?!”苏念薇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门外还是下个不断的雨,催促道:“你都清算安妥了吗,我还要进宫呢!”
“嗯,我看一下,”她伸出一根嫩若葱白的手指细细的划过那眉,“这眉毛太细了,你把笔递给我。”
“就等着您这句话呢!”锦儿好笑的看了一眼苏念薇羞红的脸,转头拿了一件大红的披风。
“这鼻子,我感觉也不敷挺,”说着,又侧重的改了一番,“另有这嘴唇…”
吃完早餐,画师也画的差未几了。苏念薇拿过来看了,笑道:“是有几分像,又有几分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