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如何说?”有小丫环取了圆凳过来,苏念薇顺势坐了,问了一句宋太傅的病情。

“我哪儿晓得呢,大抵驸马都不晓得是谁干的吧!归正驸马也被气得半死,墨河那边都是甚么人呐,但是都城最穷最脏的处所,住的也都是些乞丐穷鬼,驸马爷刚娶进门的新夫人,被墨河边的穷乞丐们看了个透,另有人猜新夫人是不是被……总之,不管是谁干的,都给我们出了口恶气!看她另有没有脸出门招摇!”

倒是苏念薇,若无其事的问道:“她如何样了?”

苏念薇点了点头,让那丫环退了下去,回身对锦儿道:“找时候去请叶太医来瞧瞧罢,不管宋长书如何,宋太傅也算是于拜都有功的。”

“清算了一些,另有一些未清算完。”

找到曹玉容,已是第二日凌晨。苏念薇起床没多久,闻声外间吵吵嚷嚷,一会儿月荷跑出去,满脸的笑意,道:“公主,二夫人找到了!”

“麟儿的东西你都清算过了么?”室内炉火烧得旺,苏念薇有些冻僵了的身材渐渐的缓了过来,转头问锦儿。

宋长书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腕,生生将她拉了起来,“我问你话呢,你……”

和衣躺至夜幕来临也未曾真的阖过眼,满脑筋都是麟儿,那具焦黑的小小的尸身仿佛在提示她麟儿死前接受的庞大痛苦,眼泪便忍不住滴滴滑落。锦儿立于一旁看着苏念薇惨白的脸上尽是泪痕,内心亦是酸楚不已。一时候氛围里都是些哀思之味,直到门口传来短促的脚步声,跟着下人声声“驸马爷”,宋长书翻开帘子便钻了出去,开口便是:“你把玉容弄哪儿去了?”

“好。”苏念薇边说边起家往外间走,堪堪与宋长书撞了个满怀,见她在这儿,宋长书也有些惊奇。

他的身后,曹玉坚亦是一脸的焦心神采。

宋长书的神采非常丢脸,如果说他本来对曹玉容并无甚豪情,现在一步步行差就错,倒越来越没法对她放手,闷声回道:“冻得不轻,这会儿还烧得含混,只怕今后时气不好也会有后遗之症。”

曹玉容固然是找到了,可宋府却更热烈了。天寒地冻的,她被剥光了扔在外头,冻得半死不活。接回宋府找了大夫来看,竟然又查出已有身孕。本来宋太傅的身材已是不太好,被这事一刺激,当下直接病倒在床,苏念薇携了锦儿畴昔看望,只见他昏睡在床,人事不知。

“驸马,你若再不罢休,不怪我不怀旧情。”

“找到便找到了,你欢畅甚么?”锦儿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还是给苏念薇梳头。

苏念薇也不挣扎,只看着他,道:“如何不说了?”

苏念薇躺在床上不想理睬,只当充耳不闻。

“我对不起宁姐姐。”她再不说齐氏,却改口喊宁姐姐,“只是锦儿,这事你不感觉蹊跷么?单凭曹玉容,她如何有这个胆量对麟儿动手,且麟儿死了于她有甚么好处?”

苏念薇原有些麻痹的神采在听到他说这句话时,顿时气急,顺手抓过桌子上麟儿练字时用的镇纸“啪”的砸了畴昔,“你给我滚!”

此时天气还未黑透,也未点灯,只要火盆里的碳烧得通红的光映在她尽是泪痕的脸上,宋长书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以及满脸的泪水,上面的话便梗在喉间再说不出来。

“公主殿下,舍妹年幼不懂事,有甚么获咎公主的处所,曹某愿代她受过,只是还请公主奉告舍妹现下究竟在那边!”曹玉坚目睹宋长书的神采已然从焦急到惊奇又到惭愧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忙上前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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