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语并不答复,冷然道:“你又为何会来这里?”
也不知是向赤语发问还是自言自语,花少喃喃道:“你们二人如此情意相通,究竟是因为甚么?”赤语面沉如水,摇了点头。“有无说你已经晓得答案。比性命还贵重的人间之物,到底是甚么?”
“如果按人间的算法,应当是三万七千八百……”
林浩树明显瞥见赤语走进店铺,而这家不敷二叠的小店只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中年人,并不见赤语人影。他进到隔壁店铺检察,只听得身后门声吱呀一响,赤语从先前那家店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号召,便敏捷走出冷巷混入人群。真是怪事年年有,本年特别多!林浩树仓猝跟了上去。暮色深沉,林浩树半刻也不敢放松,唯恐再次落空赤语的踪迹。走了不晓得多久,只见赤语在一个院落前停下脚步,再三确认以后才走了出来。林浩树躲在街角非常不解——养老院,赤语到这儿来做甚么呢?
花少看向慌乱的林浩树,邪笑道:“那我就好好跟你讲讲。”说时迟当时快,花少执笔、画符、施咒的行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待赤语禁止,林浩树只觉面前金光一闪,印堂处有中冰冷的触感,一线柔缓的力量进入体内,缓缓的,轻柔的,安抚了发急的心境,认识有些恍忽,像是将睡未睡间,似梦似真的画面。
林浩树看着氛围中并不存在的一个点,俄然紧闭双眼,一滴眼泪顺着男人刚毅的脸颊滑落。赤语俯下身,扶住林浩树。“你没事吧?”林浩树缓缓摇了点头,俄然抓住赤语的手。“素汐的第三次灾害……到底是甚么?”
姞婉衰弱的躺在赤语怀里,嘴角被鲜血侵染,一种凄楚而明丽的美。她胸前插着三只利箭,血汩汩而出。她看着赤语的眼神温和清澈,喃喃道:“如果有来生就好了。”
有无滑头一笑,不置可否。举杯啜了一口茗香贡品,悠然道:“拔树寻根,追本求源。莫非你就没有猎奇,为甚么你能够预感文素汐的灾害吗?”
林浩树是在去病院看望悠悠的途中发明赤语的身影的,他连续大呼了好几声都没回应,便提着一盅鸡汤跟追了好几条街,直到赤语穿过一条幽深冷巷,闪身走进一家文玩店,门上木匾刻有“不灭”两个大字,古色古香。
赤语面色凝重,沉静坐下。
赤语并不坦白,直言道:“我去找过有无,他奉告我你在这里。”
“你真的活了三千年?”
蒲公英花田,赤语和姞婉比肩而卧,头顶繁星满天。写命笔在赤语的指尖转了一个圈,四下萤火虫便缭绕在两人四周,跟那悠远的银河遥相辉映。
花少俄然当真起来,“以是你已经预感到第三次灾害了?”
花少一愣,随即一笑,像是对这个显而易见的题目的一种讽刺:“爱。一个凡人对别的一个凡人,至真的、始终如一的爱。”
“去找救素汐的体例。”
赤语望向有无,一字一句道:“悠悠现在在哪儿?”
西周疆场上烽火纷飞,女将军姞婉孤身杀入敌阵,为围困的己方将士扯开一个缺口,俄然三支利箭吼怒而至,眼看就要刺入姞婉背后,身着白衣长袍的赤语平空而至,写命笔一挥,三支箭便刺入泥地。
“她在哪儿与你无关。如果你来是为了找她,就请回吧。”这话说得放肆,赤语却只是垂下眼睛,“总有一天我会来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