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之言,未做之事。”
赤语不知想起了甚么,一时没有接话。
“记得,只会让她痛苦。”
花少看他一副被戳破苦衷还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不由莞尔:“你晓得我最喜好人间的哪一点吗?”
财神庙里,善财和坊爷正闲来无事,喝着酒纳着凉,胡想一下升职加薪走向修仙顶峰的雄图弘愿,一见赤语俄然呈现在院内,一颗飞黄腾达的心又凉凉了。赤语将文素汐安设在后院的客房内,文素汐因为惊吓过分又受了外伤,此决计识不清堕入昏睡,似是被恶梦魇住了。赤语将手放在她额头上,一股清冷的力量从他掌心溢出。昏黄中文素汐只模糊感到一种冰冰冷凉的感受从额头涌入,沁润心脾,整小我逐步放松下来。赤语目睹她被扯开的衣衫,牙关紧咬,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这才从房里退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的呈现,也是必定的?若不是三千年前,北斗掌控人间命数的阴阳洛丢失,我们也不会下到这里来改命,你也就不会碰到姞婉了……若不是你当初呈现救下姞婉,她本因身材受伤留在营中疗养,也就不会呈现在汉水之战,为了你挡下那三箭而亡了……”
“人间因果皆有启事,没有唐懋也会有别人,文素汐的劫数并不会因你本日的行动就此告终,你作为写命师,连这类事理都不懂了吗?!”
这新手司机把车开得险象环生,好几个红灯都错把油门当刹车,搞得行人鸡飞狗跳,要不是这车隔音结果好,早就被前后司机的问候声淹没了。赤语一手抓着把手,另一只手扶着安然带,战战兢兢的问:“拍了一天戏,你大抵也累了,不如让鄙人代庖?”
花少早就看破了赤语的心机,他的写命笔一日只能用一次,这话里话外的意义是成心替他代庖。赤语慢了半拍才才反应过来,又慎重的道了一次谢。
打蛇打七寸,姞婉的死就是赤语的七寸。公然,一听到这句话赤语周身的气势刹时被浇熄了,全部房间重回温馨,一盏残存的灯兀自兹拉兹啦的响着,忽明忽暗的光照在赤语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受,忽而可怖,忽而不幸。
唐懋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如有所思的晃着酒杯,抬头一饮而尽,公然一股子群众币的味道。现在的他有钱有势有人脉有资本,往夸大了说,只要想不到的,没有得不到的。他为文素汐支出了那么多,却只换来一句“对不起,感谢”,一股难以按捺的肝火从胸腔烧到喉咙,他抱着酒瓶又大灌一口,想要浇熄那刺痛的灼烧感,却只是火上浇油。他的刻薄、儒雅向来只是面具,他真的爱文素汐吗?就算是爱吧,但这份爱或许没那么巨大,更多的是一种“求而不得”的执念,他风俗了手到擒来,风俗了胜利的滋味,现在让他抓心挠肺的烦躁更多是一种失利的不甘和仇恨。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获得。
“可你向来没开过车啊。”
赤语偶然答复唐懋的题目,一把拎起了唐懋的衣领,将他高高举起抵在墙上,眼里杀意倾泻。写命笔在另一只手里猖獗的扭转,高山掀起一阵风,吹得唐懋衣衫混乱,更显狼狈。写命笔越转越快,赤语右手的力度也不竭加大,唐懋只觉后脑吃痛,有液体顺着脖颈流下来,殷红的血渍缀在白衬衫上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