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蹲下身,视野与我平直,削薄的唇斜向上十五度扬起,构成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含笑:“我猜的对不对,黑曼巴蛇?”
“嘭”的一声巨响,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我颤抖的双手,也染红了我充满泪水的脸……
我吓得直颤抖抖,枪明显握在手里,却死活不敢往顾言昇脑门上放。
“你演够了没有!”顾言昇恼了,抬手一把抓住了我脖子下方的铁链,用力一扯,便把我扯到了他跟前:“黑曼巴蛇,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跟我装蒜,成心机吗?!”
我额角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对着顾言昇的脑袋来一枪,看他还敢不敢再拿这类初级的大话来耍我。
——他教过我心脏的位置,我也记着了。
我气得颤栗,差点儿没忍住按下扣扳机。
他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了我被盗汗和眼泪浸湿的侧脸:“没错,我是格尔森.怀特的儿子!黑曼巴蛇,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还记得吗?十年前,你在圣玛利病院给了我一颗糖,你跟我说必然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没有甚么欲望是完成不了的。”
顾言昇止住了脚步,傲视着眸子居高临下的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我。
因而我退而求其次,将枪口对准了顾言昇的胸口。
说着,他伸开双臂,做出一副“摸吧摸吧不要钱”的无耻模样。
而我……我一向没驰名字,仆人叫我甚么,甚么就是我的名字。
“既然他没奉告你,那就让我来奉告你吧。”他再次扯脱手中的铁链,像狗仆人在扯狗链子一样,生生把我的脑袋拽到了他跟前。
可他不会吻我,他右手扯着锁住我脖子的铁链,我也不会吻他,我在他右部下方,拿枪指着他的心脏。
压了压火,我昂首与顾言昇对视,眸底杀机毕现:“顾言昇,你当真觉得我不敢开枪?”
我笑了,一边儿笑,眼泪一边儿不受节制的往下掉。
我们两人面对着面,间隔近到只要他稍一低头,就能吻到我的唇。
“以是你明显有机遇杀我,却迟迟不肯脱手,你明显有才气逃窜,却用心装出一副新手的模样,对火食希少的后门视而不见,跌跌撞撞往大厅跑……”
明显握枪的是我,可现在惶恐失措的,竟也是我。
杜凉笙是杜笙笙之前的名字,她被卖到秦家今后,秦煜卿的爸爸感觉“凉”字不吉利,就给她改名叫了杜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