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向来喜好你如许的女子。曾经盛宠一时的叶婕妤你还记得吗?她与你几近是一种脾气,一类长相,若非叶家惹了天祸,也不会沦落冷宫,消声灭迹。你尽管让皇上瞥见你的好处,将来的门路天然由我爹给你安排。你既是汉女,又无显赫家世,他不会对你心生顾忌,得宠的速率想必很快。”
“郡主,民女真能入宫吗?”徐雅言还是有些担忧,总感觉统统像做梦一样。不等她想到爬升之法,临湘郡主竟主动给她架好了梯子,欲送她乘风直上。
金子阐发道,“这位临湘郡主是个有利不起早的人,做甚么事,交友甚么朋友,都带着目标。她早不与您交友,晚不与您交友,恰好选在此时,就算不冲着您来,也必定另有别的设法。您凡事谨慎便好。所幸她手腕迂回,就算对于您,顶多也只是绕几个圈子,不入套就成,不会像卞敏儿那般闹到动刀动枪的境地。”
关素衣只看一眼就了然道,“本来并非用心针对我,而是筹算把徐雅言捧上去。临湘郡主真是美意义。”
关素衣到达东郊皇庄,在婢女的引领下入了垂花门,正筹算循着喧闹声往里走,却听背后一声轻唤,“关蜜斯请留步。”
主仆三人到得后花圃,放眼一看,当即就明白了本日处境。关素衣很少出门寒暄,认不得几小我,金子却对来宾如数家珍。这些人均来自儒学世家,对伦理教条、三纲五常看得极重,而《女戒》一书恰是有了他们的推行才会在上层圈子里流行。
当帝师府的马车行进在半途中时,临湘郡主正叮咛婢女好生打扮徐雅言。
“可您为何还聘请关素衣?她,她面貌才调均在我之上,怕是会抢走我大半风头。”徐雅言不肯承认,却不得不认。
“没错,是我侄女儿。”季夫人摆手遣退婢女,低声道,“谁让你来的?还不从速回家去!”
“没有对比就显不出好坏。你固然面貌、才调稍逊她一筹,却有一点是她不管如何也比不上的,那就是纯洁。她不贞不洁,还妄图以和离之身嫁入郎中令府,已触怒了季夫人。你且看着,她二人一旦对上,少不得一番唇枪舌剑,而诸位夫人或偏帮、或补救、或看戏,或会闹出一场乱子。她们闹得越短长,便越显出你贞静娴淑,温婉动听,看在故意人眼中自是格外与众分歧。我请她来不是压场,而是抬轿,你只需安安稳稳地坐着就成,切莫自乱阵脚。何况你若出面辱了她,还能在卞敏儿那边卖个好,更易博取她信赖。”
她如果发帖停止茶话会,不但各家贵女群起呼应,连诸位夫人也欣但是至。本来只是一场小小的集会,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收到很多手札前来扣问详情,不得不改成百桌宴,广邀各路朱紫光临,地点也由景郡王府移到东郊一处皇庄。
“谢郡主,谢郡王。您二位的大恩大德,雅言定然极力相报。”徐雅言强忍欢乐跪了下去。
她穿戴一件流彩暗花云锦襦裙,外披一层绯红纱衣,华光照人的脸庞衬上绝俗的气质,不管坐在那边都是人们存眷的核心。哪怕内里对她再不屑一顾,很多人还是免不了偷偷看她,而受邀者中亦有很多权贵后辈,正公开里对她评头论足,私语不竭。
盛装打扮的关素衣坐在马车里,手中捏着两张帖子,一面细看一面沉吟,“先是发一张帖子请我过府小聚,待我承诺又发一张帖子,将地点改至皇庄,且场面比先前昌大十倍。金子,你说这一来一回,一变一改,莫非都是为我筹办的?请来这么多人,莫非只为了对于我一个?会不会是我想岔了,实在她只是邀我见一面,没有别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