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关素衣屈膝一福,这才抱起弟弟,小声问道,“你如何来了?”
圣元帝命白福将文书拿来查阅,喟叹道,“你这未婚夫婿是个刻薄人,竟情愿帮你哺育前夫的后代,委实不易。这婚事,朕替你做主;女儿,朕替你要返来,朕还送你二十四抬嫁奁,让你风景大嫁。朕要奉告魏国百姓,孀妇再醮并不成耻,而是保存之道,理应支撑。再醮,生养,繁衍,壮我魏国子民,她们不但无罪,还居功甚伟。”
见折子被皇上拿畴昔细观,他感佩道,“关蜜斯不愧为帝师以后,既不乏远见高见,亦不乏忧国忧民之心。这篇文章可否借给本官当作书序,编入育民之法中?”
季婷欣喜若狂,连连叩首,感受本身直接从天国飞上云端,幸运得极不实在。季大夫人却面色发白,摇摇欲坠。本日之事传到外界,她绝对会成为愚人愚妇之代表,那里另有脸面可言?
季大夫人越想越觉惊骇,不过斯须已盗汗如瀑,湿透单衣。
关素衣赶紧摆手自谦,并表示深感幸运。
皇上每说一句,世人的脑袋就垂落一分,及至最后,竟一个二个含胸驼背,无地自容。
他看向夫人,喟叹道,“朕如果立后,毫不立空有仙颜、才调,却无远见高见,疏阔格式的女子。国母一职,向来不是卑弱女子能够担负。”
他减轻语气说道,“一本小册罢了,竟逼得朕不得不补葺法典,强令魏国男女婚配,也是世所罕见。正所谓上行下效,上层流行甚么,公众自会效仿,你们说再醮不好,久而久之,百姓也将再醮视作畏途,战后留下的百万孤寡该如何度日?魏国人丁如何增加,国力如何加强?你们只看得见本身头顶方寸之地,却看不见天下局势,还常常以书香家世,饱学之士自居,的确好笑!”
“夫人请起。”圣元帝牵着小童快走两步,亲身扶起关素衣。小童一下抱住她双腿,脆生生地喊“姐姐”,原是帝师府认养的嗣子关木沐,只不知为何,竟被皇上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