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人已越去越远,唯余清冷嗓音在过道里回荡,“晚了,我本不肯走这一步,皆是被你所迫。你我二人,毕竟是我笑到最后……”
卞夫人还觉得她中药后落空了宴会上的影象,一脚将她踢开,委顿在地不肯开口。她的大嫂恨毒了她,将宴会上的事情一一胪陈,末端嘲笑道,“当年皇上即位的时候我便说过,现在是九黎族与汉族共天下,让婆母和公爹好歹管一管小姑子,莫让她过分放肆惹下大祸。现在好了,这话公然应验了,别人要算计卞家,选谁不好,偏选中她?因为她狂啊!因为她招人恨!她每天把‘汉狗、贱人’挂在嘴边,稍有不顺就拿汉人奴婢撒气,明天打死一个,明天又打死一个,你们一句话也不怒斥,还帮她把尸身措置掉,对外也不讳饰,让她闯出一个混世魔王的名号。方才她在宴上说的那些话,你们能解释得清吗?中原是汉人的天下,一旦他们感遭到威胁,就连皇上也弹压不住!我们卞家完了!全完了!”
关素衣飒然一笑,“怎的?你觉得我抨击了她,又见到她最后惨状,会产生近似于空虚,失落,无法纠结等情感?”她点头,语气涣散,“以德报德,以怨抱怨,实乃天下第一快事。从今今后,我都要活得这般畅快淋漓。”
她立在牢门外,一张闭月羞花的面庞被昏黄烛火映照得熠熠生辉,倒是本日最大的赢家关素衣。
那些话不管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汉人臣子绝无能够放过卞家,更不成能听任几位亲王置藩坐大。而九黎族中,除了皇室和十大贵姓活得风景无穷,亦同汉人那般,存在很多有真才实学的豪门贫士。他们都是跟从圣元帝真刀真枪打拼而来,豁出命去才有了现在职位,却在建国初期,封功大赏时,因种姓卑贱而被剥夺,乃至掠取了功绩,只能在军中任一个不大不小的职务。
无事的时候,她多放肆放肆都有卞家和太后为她撑腰,但是现在,她一力挑起统统汉人的仇恨,挑起两族存亡存亡之争,哪怕天皇老子来了,也兜不住这个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