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朵兰垂眸道,“既已入宫,天然是宫妃。臣妾固然忘不了与陛下一同交战的光阴,却也不会失了本分。”
“皇后娘娘,您……”盘朵兰哪怕怒到顶点,也不得不消上尊称。
“甚好。身为将士,便该保家卫国。据本宫所知,像你如许的女将在九黎族中不算少数,特别是长公主麾下大多如此。魏国建立,她们纷繁领了职责驻守边关,数年不得回转,为家国,为百姓,几近捐躯统统。她们从不标榜本身如何高贵,也不鼓吹本身如何尽忠职守。而你呢?你待在金碧光辉的宫殿里,享用着繁华繁华,安适安闲,每天醒来练练武,然后便是站着赏景,坐着操琴,恰好还拿将士的职责说事。本宫问你,这些年,你可曾为边关承平尽过半分力?可曾为魏国百姓流过一滴血?未曾的话,又何来本分一说?”
余人皆百姓出身,只因貌美才被选入宫中奉养帝君。
她一面闭目一面感喟,“你觉得本身如此打扮很美吗?真是伤眼。”
思及此,关素衣略微倾身,盯着盘朵兰埋没对劲的眼眸,一字一句说道,“盘婕妤,本宫问你,你现在把本身当何为么?跟从长公主南征北战的女将还是奉养皇上的宫妃?”
盘朵兰完整没想到她竟如此不包涵面,尚且来不及发作,又听她冷道,“你若真喜好行伍打扮,便不会在穿了男人武服后又给本身熏了香料,抹了脂粉,描了柳眉,染了唇朱。你看看长公主,一身戎装,素面朝天,那才是真的豪气逼人,而非你这般,男不男,女不女,妖不妖,媚不媚。你要么就穿戴戎装回你的军队,要么就换上宫装,老诚恳实当你的嫔妃。嫔妃争宠本是常态,你觉得本身能骗得了谁?不过骗骗本身罢了。”
关素衣淡淡一笑,“既如此,今后便不要总拿将士当你的标榜之物。真正的将士经得刮风沙,受得了苦寒,更豁得出性命,毫不像你这般妄图繁华安闲。你扯他们出来,只会给将士脸上争光,更坠了长公主的威名。她麾下女将舍得丢弃功劳与职责,投入宫闱的,独你一个罢了。你与她们,压根不成相提并论。”
关素衣微不成查地瞥她一眼,持续道,“本宫是个朴重人,这才与你有话说话,若本宫用心整治你,本日让你占尽上风又如何,待你对劲失色之时随便弹弹小指就能置你于死地!还愣着何为?搜,看看这些侍卫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甚好。”关素衣对劲点头,“在本宫看来,盘婕妤那里是不失本分,你清楚早就忘本了。”
关素衣本日在椒房殿访问世人,倘若被盘朵兰给了上马威,那么她身为皇后的庄严将大大折损,莫说掌管六宫,恪尽国母之责,便是这二十几名嫔妃都弹压不住。一个连嫔妃都管不好的皇后,要来何用?哪怕再受君王宠嬖,迟早也会被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但是事情的生长远超世人预感,只见皇后娘娘竟也一掌拍碎桌案,怒道,“盘婕妤,你竟敢直呼本宫名讳,好大的胆量!”
本已走远,却又半途绕返来的圣元帝,此时正站在窗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见皇后重重放下茶杯,泼了很多茶水在桌案上,明显动了真怒,盘婕妤不但没感觉惶恐,反而非常畅快。她只说本身卤莽朴重,未曾非议皇后半句,对方能拿她如何,起火只会显得她宇量狭小罢了。如果连这点言语机锋都受不住,还是趁早滚回家去吧,别仗着忽纳尔的喜好便妄图把统统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