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凳子还没坐热,盘婕妤也领着众位宫妃赶来,倒是看准了皇上就在椒房殿,想提示他雨露均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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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甚么布,不准织了。”圣元帝赶紧去抱她,号令道,“金子,让人把织布机搬走。”
“没有。”关素衣忍俊不由。
“现在就大赦天下会不会太早了?”关素衣莞尔,“那孩子出世你又该如何办?”
只因旁人几句勾引就能由爱转怖,她有甚么资格获得皇上的喜爱与谅解?思及此,她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快步走出椒房殿,来到偏僻之所,这才泪流满面,无声抽泣。
“外祖母,娘,您们放心,我能想得开。不管这胎是儿是女,都是我的孩子,我毫不会是以乱了心境。”关素衣抚着肚皮,含笑道,“后代我都爱。”
其他嫔妃又妒又羡,内心五味杂陈。盘婕妤失口问道,“皇上亲身替娘娘做菜吗?”
“如何,不可吗?朕的妻儿,莫非还得劳烦别人照顾?”圣元帝理所当然地反问。
盘婕妤神采变得极其丢脸,沉默半晌后说道,“这是皇上第一个子嗣,原该细心关照。有娘娘的喜气一冲,今后宫里还会诞下很多皇子、公主,皇室也将开枝散叶,多子多福。娘娘,您说是不是?”
关素衣见他如此,烦苦衷立马抛到脑后,捂嘴轻笑。偏在此时,沈婕妤在外求见,入内后毕恭毕敬施礼,又让宫女把带来的礼品献给皇后。除登喜、登福两位大宫女以外,她身边还伴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宫女,身材、长相皆非常出众,哪怕穿戴再浅显不过的宫装,梳着最简朴的发髻,也似一株桃花,浓艳而又娇俏。更妙的是她另有一把清脆委宛的嗓音,缓缓说着吉利话,的确叫人耳根酥软。
“吃些话梅开胃,免得待会儿用膳的时候又吐出来。”圣元帝从抽屉里取出一罐话梅,挑了一颗形状饱满的塞进夫人嘴里,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用双手捧着一点一点喂她喝下,嘴里像哄孩子普通念叨,“慢点,谨慎洒了。话梅固然好吃,却也不能整天靠这个度日。你若喜好口味重的东西,朕待会儿去后院摘些胡瓜,给你做凉拌胡瓜吃。”
关素衣定定看她一眼,又看了看神采安适的沈婕妤,心内不免讽笑。
好不轻易听完忽纳尔的唠叨,关素衣赶紧转移话题,“本日我去长乐宫看望太后,她言辞间对我非常仇恨,大皇子妃更是透暴露怨毒的神采。六皇孙的死是不是有甚么蹊跷?莫非是你……”
这是变相的提示本身莫要霸着皇上,停滞他流传龙种。关素衣恶心的要命,吐掉梅核,淡淡开口,“那是当然。皇上现在子嗣不丰,本宫也忧愁得很。皇上,臣妾乏了,您摆布无事,便去别宫坐坐吧。”
圣元帝略松口气,这才趴伏在夫人肚皮上,柔声道,“小崽子吓着没有?不怕啊,爹没生你娘的气,爹跟你娘闹着玩儿的,今后你便晓得了。爹会尽量禁止,不在你娘跟前大声说话,你好好长大,顺顺铛铛落地,别折腾你娘。”
圣元帝听了这话心头炽热,无法道,“那好吧,每天只准织半个时候。金子、明兰,你们好生看着夫人,莫让她劳累。”
圣元帝本就不耐的神采完整变成阴霾,重重放下茶杯,冷道,“皇后是在撵朕吗?朕之行迹,岂容你指手画脚?”话落看向堂下嫔妃,语带讽刺,“朕还留着你们已算仁至义尽,莫要觉得你们曾经干的那些事,朕一无所知。朕乃一国之主,富有天下,可不是甚么肮脏东西都能捡起来吃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