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神采淡然地看他一眼,虽想不明白他为何脾气大变,却也不会等闲被打动。叶繁与她平起平坐的时候还少吗?若真的尊敬她这个正妻,就不会一面让她独守空房,一面宠嬖姬妾。但是现在想想,独守空房一定就是好事,起码她现在还是洁净的。
“是啊,娘娘对佛祖极其虔诚,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念一会儿经文。夫人请出来吧,主子辞职。”内侍打了个千便仓猝分开。
想到就做,他摊开文房四宝,一笔一划地撰写请封奏折。
嫁入赵府四年,关素衣从未与赵陆离如此密切过,但是紧紧相贴的只是身材,再也没法靠近的倒是心灵。她被此人牵到正房说话,神采始终木然。
叶繁泫然欲泣,刚筹办坐下就捂着肚子哀嚎起来,裙摆湿了一团,仿佛羊水破了。关素衣敏捷起家扶她,号令道,“去找稳婆,叶姨娘要生了!”
但是想起沉痾不起的祖父,为生存四周驰驱、饱受摧辱的爹娘,哪怕她再如何不甘,都得接管赵陆离的示好。
如许想着,赵陆离将她干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写下来,直截了本地与她划清边界。密信送出去以后,他凝神想了想,总算抓住一线但愿。这一世的赵陆离并未完整退出朝堂,前些日子为了帮叶蓁打压盘婕妤,从盘婕妤兄长的手里抢了一桩差事,且办得极其标致。或许他能够借这份功绩为夫人请封诰命,也好让侯府高低看明白――妾就是妾,哪怕生了儿子也越不过正妻。
叶繁浑身一僵,诘问道,“请封诰命?我如何没传闻?”
叶繁强笑点头,内心却极其尴尬。皇上都准了,堂姐又能如何,顶多给关素衣一个上马威罢了。等她返来,哪怕没有崇高的出身,也能仰仗一品诰命的头衔将一干人等压得死死的。
二人言归于好,最欢畅的莫过于老夫人。她把伉俪俩叫到正院,殷切叮咛一番,然后让下仆购置一桌宴席给大伙儿压惊。赵纯熙和赵望舒扶着叶繁姗姗来迟,正筹办落座,却听父亲冷声诘问,“一家人用饭,哪有妾室上桌的事理?”
佛堂怎会供奉这类邪物?关素衣这才反应过来,仓猝发展,却蓦地撞进一个冰冷坚固的胸膛,然后双肩被一双大掌压住,又有一道阴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瞥见了甚么?”
但宫妃传召,平常命妇岂能违背,自是要打扮安妥,当即前去。无法之下,他只能以谢恩为由,伴随夫人一起入宫,临分离前再一次警告,“谨慎叶婕妤。”
提起这个孩子,赵陆离就浑身不安闲。他压下满满的悔怨与心虚,沉声道,“坐吧,今后无事不要出来闲逛。”
“素衣,是我错了。”赵陆离已经风俗了一张口就向夫人报歉。他明白,如果夫人家世寒微,而本身又始终没法觉悟,的确会用这类残暴的体例对待她。以是哪怕她自请和离,挑选了霍圣哲,他也从未指责过她,更未曾痛恨。
叶繁退后一步,神采委曲。赵望舒急了,赶紧说道,“姨母才是我们的家人啊,平常不都是如许坐的吗?更何况她现在还怀着孕呢!”
“你们娘娘信佛?”关素衣低声扣问。
赵陆离完整感受不到为人父的高兴,唯有满心茫然。他浑浑噩噩地看望了叶繁,又惭愧不已地告别夫人,回到书房清算思路,刚坐下不到半刻,就有一名小厮送来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