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何不看《史记》?”叶蓁只随便一提,很快就翻开册页朗读起来,“尧之末年,徳衰,为舜所囚……”只读了一小段,她便点头发笑,“陛下,难怪这本史乘如此偏僻,原是曲解了汗青。”
圣元帝顾恤她身材孱羸,忧思在心,给她找件事干干倒也大有裨益,因而将手边的《竹书编年》递畴昔,“好吧,就读这两页。你常日里若感觉苦闷不快,大可将你母亲召进宫来叙话,别只躺着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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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史乘,比较偏僻。”若关素衣不提,圣元帝也不知另有如许一本史乘。他常日若想研讨史学,四周的中原文士只会保举《尚书》或《史记》,仿佛这两本才是正统。
菜很快上齐,三人摆出和乐融融的模样相互夹菜劝食。好一番东拉西扯,赵陆离才说到正题,“听母亲说,她已把蓁……亡妻留下的嫁奁交给你打理?熙儿眼看将近论嫁,你不若将嫁奁交给她,也好让她趁早练练手。”
圣元帝翻过一页,沉吟道,“中原文明广博高深,即便是贩子俚语,也透着很多玄之又玄的人生聪明。有一句话是如何说的来着?一桶水,半桶水……”
白福笑着接口,“启禀陛下,是‘一桶水摇不响,半桶水响叮当’。”
但是她假想得非常美好,实际却恰好相反,只读了半刻钟,圣元帝便摆手道,“朕乏了,你下去吧。”话落以手支额,面庞困乏。
交给赵纯熙当然能够,却不能过分干脆,免得今后赵纯熙运营不善又跑过来哭哭啼啼让她帮手,最后落不着好,反倒像上辈子那般,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这笔嫁奁如何措置,关素衣内心早有章程,因而笑道,“嫁奁本就是熙儿的,该当由她本身打理。但母亲既交给我把守,亦是信赖我的表示,这此中如果出了甚么忽略,我便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嫁奁票据我能够先交给熙儿,她若不放心,现在便可带人去库房查验。然,在正式交代之前,我得冒昧地问一句,她可会算术、看账、查账、人事调剂?可晓得勘验货色吵嘴,衡量各地货色的代价落差,并估计此中利润得失?”
叶蓁徐行入殿后尚来不及施礼就被圣元帝扶了起来,温声道,“大冷的天儿你不在甘泉宫里好好待着,出来何为?谨慎冻病了。”
关素衣抬手打断对方,语气非常慎重,“你们也别公开里怨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不是小人,却也怕被人曲解,特别是贪墨先夫人嫁奁这类要命的曲解。我是后妻,本就行动维艰,稍有行差踏错便会惹来非议,为侯府,更加关家争光。关家现在是天下师表,品德典范,白璧无瑕,不容玷辱,也是以,我比你更在乎本身的一言一行,更晓得克己复礼、与报酬善的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