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破钞两个多时候捡了足足一筐佛豆,命丫环送去厨房熬粥。等候间,老夫人悠然长叹,“素衣,嫁入赵府真是苦了你了。夫君没出息,孩子不懂事,另有一个难缠的娘家。我万没推测叶家竟那般放肆,不但逼迫侯爷纳妾,还请了叶婕妤脱手,一边儿汲引一边儿打压,两面三刀的工夫真是炉火纯青。待叶繁入府,她仗着叶婕妤的势,定会掀一些风波,你可千万要稳住……”
赵纯熙被娘亲诡异的目光看得有些发冷,正想说几句软话惹她顾恤,就见外祖父踉踉跄跄走出去,官帽歪了,头发乱了,衣服半湿,面如金纸,竟似在修罗场上转了几圈,狼狈得狠了。
不等老夫人说完,关素衣就不觉得然地笑起来,“您老放心,叶家放肆得了一时,放肆不了一世。您觉得叶婕妤那些行动真能把自个儿娘家捧上天去?错了,怕是会半途摔下来,不说糜躯碎首,伤筋动骨却免不了。”
叶蓁自负心极强,又是个有主张的,被父亲字字句句戳中间肺竟渐渐稳住心神,重又果断起来,“够了,你指责我又有何用?当年要不是我出了阿谁主张,你早就死在牢里了。说甚么助我,你抚心自问我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救谁?谁又终究得利?现在我仍然是皇上的枕边人,仍然是位份最高的婕妤娘娘,仍然执掌宫权,说一不二。从明天开端,叶家虽会有一段艰巨光阴,但是我一旦有身并诞下皇上的宗子,统统隔阂都会烟消云散,诸般贬损亦会化成盛赞。最好用的棋子还在我手里,你急甚么?”
不但叶家不利,被断了宦途的徐广志亦差点疯魔,内心悄悄恨毒了关家,总想找个机遇抨击不提。
“自是伉俪情深。”叶蓁语气笃定,眸光却微微闪动。这是她最不敢面对的题目,也是她展转反侧,夜不能寐的本源。倘若她果然像传言那般受宠,现在甚么题目都没了,关氏何惧?关家何惧?满宫嫔妃与太后又何惧?然,她毕竟只能自欺欺人,毕竟只能单独忍耐统统苦闷与失落。
叶老爷一听这话立即转怒为喜,催促道,“那你就从速复宠,立即生养!后宫嫔妃浩繁,一定就是你拔得头筹。”
叶繁最长于察言观色,拉住刘氏劝道,“伯母,娘娘刚返来,您好歹让她喝口热茶,喘口气。这么大的案子,皇上自有决计,我们只需坐着等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