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亦吓得不轻,嗫嚅道,“蜜斯,关氏的手腕太利索了,她几近将正房人手清空,屋里只留三个丫环服侍,一个明兰忠心耿耿,一个银子家人远在辽东,是从边关跟过来的,不好挟制;一个金子竟是孤儿,想立女户本身单过,压根没有漏子可钻!关氏仿佛常常都能想到我们前头,我们刚走一步,抬眼一望,她已经九十九步都走完了,真是追之莫及!”
“啪”的一声脆响从屋内传来,惊得明兰等人目瞪口呆。银子悄悄躲远了些,那新来的被夫人唤作金子的丫环却走到窗边了望,焦炙道,“明兰姐姐,我们要不要出来守着?万一侯爷跟夫人打起来……”
“甚么话?”
明兰对劲洋洋地冷哼,“那是!我们蜜斯十一二岁手腕子上就能绑四五斤重的铅块,夏天吃西瓜无需拿刀,徒手就能劈开。侯爷如果想从蜜斯这里讨到便宜,也不是轻易的事!”
明兰见她们涓滴不惧侯爷,反倒对蜜斯忠心耿耿,内里非常对劲。三人踮着脚尖朝屋里看去,只见侯爷被打懵了,偏着脑袋好半天回不过神,夫人却神采闲适地挽起袖子,渐渐活脱手腕,仿佛之前暴怒阿谁并非她。
赵陆离心下惶惑,盗汗如瀑。
文武百官怀着羡慕而又畏敬的神采看着关老爷子接过皇上亲手递来的官袍、冠冕、官印、绶带、玉笏等物,猜想他定会拿回家渐渐赏识,哪料他竟当堂穿上官袍,戴好冠冕,用绶带绑紧官印,手持玉笏,中气实足隧道,“皇上,臣欲弹劾太史令叶大人三十二条罪行。其罪一,于辽东行商之时来往于各方诸侯权势,里通内奸,泄漏军情,致盖州一战我军惨败,死伤愈十万;其罪二,暗中帮助成王、晋王谋反,后又改投皇上,竟然以推戴为功获封太史令;其罪三,在其位不谋其政,除上朝点卯,未曾一日草拟文书,策命卿大夫,记录史事,兼管祭奠,可谓尸禄素餐、上谄下渎;其罪四,上上年正月,先帝沉痾将薨,其每见收支,未曾忧戚同哀,肃容以待,反谈笑如常、宴饮不竭;其罪五,上年玄月先帝驾崩,其守制不过半月便行敦伦,致妾室有孕,后遁辞暴病将之灭口;其罪六,打通内侍近臣,色贡朝上朝下,借姻亲之便行营私舞弊之实,危及圣命、冲犯圣颜;其罪七,家内所藏珍宝,南珠愈万,东珠愈千,较内库多至数倍,另有犀角杯、龙饰密瓷等违制之物不知凡几;其罪八,去岁夏涝冬寒……”
“哦哦哦,奴婢这就去。”荷香踉跄跑走,仓惶的背影象足了惊弓之鸟。
赵纯熙望着她,渐渐把本身藏进黑暗里。
金子冷静把这些话记在内心,然后持续张望。
她“啪”的一声倒扣茶杯,冷道,“有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叶家已经脱手,我关家还没酬谢呢!这事儿没完,你们且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