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赵陆离和老夫人异口同声回绝。
关素衣懒得与这些蠢货辩论,骄易道,“侯爷说甚么便是甚么,然我做下的决定也不容变动,正房用度与中馈分开,今后互不干与。接下来我们持续说节流。侯爷毕竟要来往寒暄,用度减半便可,赵望舒和赵纯熙减去三分之二,前院、蓬莱苑、惊蛰楼内服侍的仆人,月银也都减至三成,这便能匀出八·九千两,勉强能赡养叶府家眷。”
“侯爷,你给句话吧,叶家人是走是留?”关素衣把烂摊子推归去。
“我如果不表态,今后叶家人不堪忍耐宽裕的糊口,还不闹得正房永无宁日?”
关素衣轻视地睇他一眼,渐渐捋平算珠,淡声道,“给一口饭吃亦资费不小,侯爷需得做好筹办。赡养这么些人,吃穿住行总少不了,吃的……”
她噼里啪啦一阵点算,少顷抬眸道,“侯爷,你可瞥见了,侯府每年用度高达一万九千一百八十二两八钱,且还是遵循最节流的用度算,倘若我实打实的与你算清楚,单几百号仆人的嚼用就不是小数量,主子要穿衣用饭,莫非他们就不消?月银发不出,谁奇怪给你当差?然,侯府每年有多少进益,你内心也是清楚的,店铺、地步、你我的俸禄,另有二老爷每年送来的公中银子,勉强能保持出入均衡。现在你欲收留叶府家眷,便觉得只是上嘴皮子碰碰下嘴皮子的事,尽管去账房支领,而我卖力中馈,却不得不与你掰扯清楚。待我来问你,你想如何照顾他们?是只给一口饭吃还是对比侯府主子的份例?倘若对比主子的份例,每年用度便是这个数……”
便是父子三人磕破了脑袋,关素衣也不会震惊半分,更何况他们只是做做模样。她曲指敲击桌面,漫不经心肠道,“还是那句话,叶家人能不能留,得任凭侯爷决计。”
金子已是心悦诚服,赵陆离却不知她们卖甚么关子,不由急道,“夫人,叶府家眷有多少人我们待会儿再盘点,先给他们找处所安设吧,免得春寒料峭染了沉痾。你不是让我决计吗?我同意了,叫他们全住下。”
原觉得儿子会挑选让步的老夫人差点气晕畴昔,狠狠掐断手里佛珠,骂了一句“孽子”。赵纯熙呼吸一窒,随即缓慢埋头,以免世人瞥见她痛恨的神采。
关素衣自是八风不动,轻巧地拨着算盘,“俭省家用有两个别例,一为开源,二为节流。侯府统共只那么多店铺与地步,再抽不出余财采办财产,若要开源,唯有让二弟每年多送些银两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