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府?分甚么府?”周天大感不妙,正欲诘问就见金子搬来一块黑底蓝边的空缺匾额,摆放在长桌上,后又毕恭毕敬献上一支狼毫与一碗金漆。
被官兵非常摧辱了一番的几名仆妇身上裹着披风、布料等物,藏在明兰身后抽泣,闻听此言都用又后怕又感激的目光看着夫人。她们当中不乏帮着大蜜斯、大少爷与夫人作对的,另有几个暗中给夫人使过绊子,这会儿皆恨不得光阴倒转,把当时候的本身狠狠抽一顿。夫人是个好人,顶顶好的好人。
“是矣,周将军一脱手,定是血流成河!赵家这回惨咯!只可惜了关夫人,好好一个忠节女子,竟被拖累至此!倘若我是她,现在便该仓促归去娘家,求爷爷告奶奶地要乞降离,免得跟着赵家享福。”
“镇北侯当年多大的威风,现在说垮就垮。他也是个胡涂的,明知叶家高低都不洁净,还敢收留他家女人,该死被连累。”
思及此,她冷嘲笑开,冲金子略一扬手,“把前日里刚做好的匾额请出来,今儿是个好日子,我们这便开府。”
周天对劲洋洋地瞥了关夫人一眼,随即坐回软榻,冷道,“现在本将军就接了这府邸,烦请夫人回房安生待着,莫要随便乱走。倘若夫人不听奉劝,就别怪本将军刀剑无眼。”
关素衣一手执笔,一手挽袖,沾了浓浓一抹金漆快速写就“征北将军府”五个大字儿,略微晾干,勒令道,“来两名仆人,把这块匾额悬至西门。周大将军,府上的人我这便带走,东府交给您措置,您请随便。”话落已广袖翻飞,裙摆绽绽,已去到老远。
大门外风言风语已经传遍,围墙内,赵府高低将这些话听了满耳,内心莫不感到在灾害逃,有几个春秋小的丫环已经节制不住地抽泣起来,又怕被官差重视,不得不消拳头堵嘴。不过半晌,宅邸上空就被愁云惨雾覆盖,绝望的氛围令人堵塞。
府外大街上围了很多人看热烈,虽被侍卫用剑戟顶出老远,却都不舍拜别,指着碎掉的牌匾叹道,“这已经是燕京被踩碎的第二块匾额。偌大一个官宦人家,瞬息间当场崩山摧,世事当真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