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素衣欢乐应诺,熬了汤水亲身端到上房,服侍祖父与父亲渐渐用了,各自歇下,才去帮母亲归置御赐物品。
这辈子,她毫不会给徐广志一丝一毫机遇。上位就上位,总拿祖父和父亲当踮脚石是如何回事儿?莫非关家上上辈子与他有仇?既如此,她就亲手把人摁下去。
先前赠给叶婕妤的红珊瑚算个啥?真该让外头那些人来看看这六口箱子里的宝贝。宠与不宠,爱与不爱,偶然候很能从这些外物中窥出端倪。金子感慨连连,终究也被灿烂宝光晃得头晕目炫,忙用手掌捂脸。
“还能出这类错?也是奇了!这些东西太贵重,且大多合适风华正茂的女子,我拿着无用,要不你带回赵家去吧,便当娘补送给你的嫁奁。我猜宫里那位定然不敢去问皇上,未免显得本身倾慕虚荣、小肚鸡肠,必也是将错就错了。”仲氏一会儿喟叹,一会儿暗笑。
“祖父,爹爹,你们没事吧?”
关素衣闻听徐广志东山复兴的动静,内心憋了一股郁气,不管如何也难以消解,命人找来他的策论原稿,细心研读一番,然后针对此中缝隙一一誊写回嘴。
不太短短数日,他的名誉便直逼关父,另有文臣频频保举他入仕,二府三司等要职均提了一遍,仿佛他是个不成多得的全才。但是在圣元帝内心,此人倒是个用心叵测,心黑手狠的奸邪,断不能用,每有此类奏折便留中不发,背后却加派人手调查他平生,欲找出一二罪证将之撤除。
金子冷静低头,心道陛下真是改性儿了,堆放在箱子里的好些东西都是他拼着性命挣来的战利品,平时碰都不让人碰,明天却专捡最贵重的收拢,而后一股脑运来帝师府,也算直接送给夫人。
“帝师请起,太常请起!”他亲身走下御台搀扶二位泰山大人,言辞诚心,态度恭敬,“此事太常也是受人蒙骗,很不必自责至此,这官帽、官袍还请您穿戴归去,朝上如果少了二位,朕便像少了主心骨,内心实在彷徨。”
谁也不晓得他的私库究竟设在那边,金子打小跟着他出世入死,也只蒙着眼睛去过一回,半刻钟不到就被撵了出来。若非眼力格外灵敏,又影象力绝佳,她还真不晓得这些东西的出处。
“那列侍卫该当是皇上派去抓捕尚崇文的,我们未能拿到他与徐广志勾搭的证据,但愿皇上那边能有成果,也免得今后总要防备此人在背后使坏。”关父边说边搀扶老爷子跨过门槛,嘴巴一张便喷出一股浓浓的酒气。
颠末此事,圣元帝对帝师和太常更加恭敬,这二人要忠心有忠心,要才调有才调,一个外圆内方,一个至公忘我,立在朝上便似擎天巨擘,足以助他撑起魏国社稷。有这二人在,他到处都感觉稳妥,再不复之前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窘态。
明天日头本就很足,关素衣只点算了一会儿便觉眼睛酸涩,忙转开脸轻揉眼角。明兰却双目放光,脸颊潮红,明显被这些东西迷丢了魂儿。这也难怪,只如果女人,哪有不喜好宝贝的事理?如果换个定力较差的,这会儿早就扑进箱子里打滚去了。
仲氏拿着一本册子录入,笔尖连动,双目却尽是迷惑,见女儿来了忙道,“我正纳罕呢,你便来了。快过来帮娘看看,皇上是不是把送给宫妃的东西不谨慎装进臣子的箱笼里来了?你看这些布匹、珠宝、金饰、胭脂、香料,满是女子器物,且还宝贵非常,你爹爹和老爷子那里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