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餐,拖着四口大箱子回到赵府,关素衣心对劲足地喟叹,“我终究了解祖父和父亲为何那般爱好皇上了,他的好处公然就在这‘土豪’二字。游历了那么多处所,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我就没见过比皇上更慷慨风雅的。这些书怕是有几千册,充足我建一座书楼,然后躺下看个十年八年,如若今后他的犒赏都是这些,那我次次都得归去沾一叨光才是。”
圣元帝抬起手臂接引信鸽,喂给它几粒粟米,这才取下竹管,谨慎翼翼地抽·出纸卷。
白福见皇上久久没有反应,这才走上前取信,认出竹管上的标记,低声道,“陛下,是沈大人寄来的。”
赵陆离再如何混账,起码能给夫人一个孩子,而他呢?他能给夫人甚么?但若让他放弃,心中便似刀割普通疼痛,恰如跌落绝壁的旅人,哪怕两只手臂死死抠入岩石,待力竭以后终有一死。
这回的犒赏真是送到内内心去了,一箱为寿山石、青田石、昌化石、巴林石等极其贵重的石材,品相与光彩一个比一个不凡,对于酷好雕镂印章的老爷子来讲是绝顶的宝贝;一箱为古玩书画,俱是名家真迹,随便一幅都足以叫外头那些文人雅士抢破头。关父呼吸粗重,心脏狂跳,人已经扑到箱子边去了;余下四箱皆是世上少见的孤本绝本,种类繁多,科目庞杂。
关素衣感觉它非常灵动敬爱,便也并不摈除,待沉郁的表情稍退才当真看了两眼,却见它脚踝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竹管,竟是一只信鸽。她脑中已有猜想,从竹管内取出纸条渐渐展开,先是一叹,继而暗道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