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很高大伟岸,每一块隆起的肌肉都包含着可骇的力量,但是除此以外,却也遍及着交叉的伤疤,一根根,一条条,一道道,好了又伤,伤了又好,所谓的“体无完肤”也不过如此。
“提及来,朕的出身并不是甚么奥妙,全部九黎族都晓得,汉人朝臣如故意探听,应当也能晓得一二。”他赤着上身在屋内走动,仿佛想起甚么,将一块蒙着绢布的木板递畴昔,柔声叮咛,“夫人翻开看看。”
木板上绘制着一幅色采极其浓烈的画作,画中间躺着一名头发披垂,手握弯刀的女子,一只青面獠牙的罗刹恶鬼划开她矗立的肚皮,拖着几截肠子爬出来,去吸食她手腕上的鲜血。血,到处都是血,大片大片的红色像火焰一样炙烤着旁观者的眼球,令人感到极度不适的同时更觉毛骨悚然。
“夫人看这,”他指着本身左肩上的几道疤痕,“这是朕五岁时与孤狼争食留下的抓伤,因夏天酷热,蚊虫叮咬,实在腐败了一两月才垂垂愈合。另有这里,这是朕初度上疆场,被仇敌一刀劈开……”
“朕确切有几分运气。培养了一多量死士以后,九黎族垂垂兼并了四周的小部落,开端一点一点向外扩大,因而朕又混入军队,连连克敌制胜,闯下赫赫军功。当皇考发明朕身份时,朕已手握重兵,势不成挡,他只得捏着鼻子将朕认下。但是朕始终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柄利器,除了为他开疆扩土,没有任何存在的代价。等这柄利器卷刃,就是该丢弃的时候了。他一面批示朕在火线拼杀,一面让朕的几个兄弟蚕食朕的权势,冷眼看着他们结合起来绞杀朕。”
他左胸占有着最深也最致命的一道疤痕,仅凭肉眼就能辩白,在受伤之初,定是中转心脏,几近毙命。
圣元帝一面轻笑一面抚摩她惨白的脸颊,安抚道,“夫人莫怕,皇考不是那等狠心绝情的人,并未亲身脱手杀朕,只是将朕扔进深山喂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