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时候,唐骏的电话又打出去了,我接起来,说话的时候已经带着哭腔。
我拦住他,“我没有受伤,这些血是陶越的,我们的车子在他送我回家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他为了救我,流了好多血……”
后边的话我说不下去了,只能捂着嘴哭。
“救……拯救啊,救救他,他快不可了……”
我茫然地点头,脑筋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我不晓得,我们在路上安稳地开着,谁晓得俄然从半路上冲出来了一辆车……”
本来已经十一点了,间隔我们吃完晚餐也才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但是就在这一小时里,竟然产生了如许的事,让我感受度日如年。
我偶然跟他谈天,只是交代了病院的地点和我们地点的楼层以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出车祸?在那边?那要不要紧啊梦洁?你现在到病院了吗?”
如果他出了甚么事,我必定是不能谅解我本身的!
“已经早晨十一点了,你甚么时候返来?”
“唐骏,我和陶越出车祸了……”
“陶越……你如何样?有没有事?”
陶越受的伤很重,一向在流血,都染红了身下的白毯,有护士正在给他查抄生命体征,以后开端用止血带给他缠住流血不止的部位,床单上的鲜血像春季里的杜鹃花,大朵大朵地开着。
正说着话呢,手术室的灯灭了,我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些人把陶越从内里缓缓推了出来……
我哭着拍他的背,但愿他能醒过来,不晓得过了几分钟,有人从车前把他拖了出去,我松开了安然带,也被人拽了出去。
大抵过了二十几分钟,唐骏赶过来了,见到我坐在病院的走廊里,整小我的神采都丢脸了很多。
电话那头的他语气里是掩蔽不住的体贴,但是我已经懒得思虑这些了,我只晓得陶越现在还在灭亡线上挣扎,而我却好好地待在这里 ……
如何办?为了救我,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而我现在也被困着,整小我都不能转动,又该如何救他?
我总感受那辆车看起来很眼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还没等我想起,医护职员就已经把我们奉上了救护车。
我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不顾本身也是一身血污,跪在床边拉住了他的手,整小我止不住地颤抖。
我晓得我本身是没有多大的题目的,就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上了陶越的那辆车,一见到他浑身是血躺在床上的模样,我的心就被揪了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阵狠恶的撞击就从车的火线传了过来,我还没明白到底产生了甚么事,车子就飞了起来,伴跟着汽车落地的声音,我整小我堕入了突如其来的黑暗里。
我无助地冲外边的人喊着拯救,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干,有酷寒的风从破裂的窗户前吹了出去,直往车里钻,北风吹在我脸上,跟甩刀子似的。
在我们被抬上救护车之前,我这才发明,在离我们有五十米的处所,有一辆红色的轿车也侧翻在地,四周有一堆救济职员正在抢救车里的人。
明显他能够在那辆车子撞过来的时候保住本身的,但是他却挑选在这时候过来帮我挡住此次撞击,导致他本身到最后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不晓得到底产生了甚么事,醒来的时候还在车上,车子处于侧翻状况,外边围了一堆人在张望,碎玻璃溅了我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