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她是皇后的侄女,旁人皆来攀附,她却只与明珠靠近,看惯了决计奉迎的嘴脸,她反而喜好明珠寡言少语的性子。
用过晚膳,纠结了一天的燕舒终是忍不住去问明珠,"哎,宝珠,你以为,是做皇上的妾好,还是做王公大臣的妻好?"
"唔,确是人如其名,眉清目秀,瞧着都令人舒心。"
听她们会商着福康安,燕舒的芳心,似已沦亡在那一面之缘了。
此话一出,心跳不已的燕舒更是不敢抬眸与他对视。
本欲就此告别,瞧见皇后,想起她的企图,福康安又觉这般走了不太安妥,遂又行至皇后的侄女跟前儿,问她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思及此,燕舒忙住了口,再不敢多言。
"嗯,闲事要紧,你去罢!"
"不必惊奇,皇上对他的宠,远不止于此。"
道罢,却见皇前面色不愈,燕舒这才想起本身竟提起了先皇后与太子,先皇后已故多年,圣上却一向念念不忘,还追封逝去的三皇子为太子,皇后嘴上不说甚么,只怕内心忌讳深甚。
"这……怎敢妄言?"燕舒羞怯掩唇,"不过是看圣上的爱好罢了。"
燕舒受宠若惊,甜甜一笑,"是,姑母。"
这般小女儿神态看得皇后有一瞬恍然,想当年,她初入宫时,也是如许懵懂,对将来的日子充满了等候,但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深宫的泥沼里挣扎,昔日的纯真早已耗损殆尽。
……
"福康安但是先皇后的侄子,自小便被皇上接到宫中,带在身边亲身教养,即便是皇子,也不定有此殊荣,现在他尚不到十七,已是户部右侍郎,另兼镶蓝旗的副都统,他日前程不成限量!"
听天由命的明珠并无太多情感,与她住在一屋的,是位名唤乌拉那拉・燕舒的秀女。
"你觉得本日皇后娘娘召我们来此,当真只是为了赏花?"紫衣秀女早已得知黑幕,"不过是皇上让福康安赏花罢了!"
"谁若做了福康安的福晋,倒也是幸事一桩。"
明珠闻言,心中不由轻颤,莫不是札兰泰罢?可从未传闻过他身边有个叫乌尔木的主子,莫非是新来的?那也不太能够,既能派入宫来,必是亲信,考虑未果,明珠只好问他,"你家主子是……"
"是么?"一番话听得蓝衣秀女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你怎的知晓得这般清楚?"
"这……这太不成思议了!"
燕舒羞红了脸,低声回道:"飞燕的燕,舒心的舒。"
众秀女齐齐福身施礼,"臣女拜见富察公子。"
嘿!她倒是挺受用,除却皇上与阿玛,得他福康安道一句错的,她倒是第一个。
又闲谈了一会儿子,目睹皇前面露困顿,燕舒借口告别。
正揣摩着姑母本日呼唤的企图,却听她悠悠开口,"殿选,你可有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