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女人!"一旁的紫衣秀女瞥了她一眼,嗤道:
这丫头还是怯懦,皇后也不明言,只问,"你觉着,是成为妃嫔,成日的与一群女人争宠妒忌的好,还是,与年纪相称的威武贵公子举案齐眉,放心做福晋的好?"
"燕舒,过来。"
燕舒心中纳罕,姑母不成能无缘无端提起这些,"姑母的意义是……?"
"无妨。"
深知慨叹无用,皇后敛了心神,说回正题,"本宫有一言……"
明珠只觉眼熟,并不是以平常来送饭菜的小寺人,尚未开口扣问,只见他俯身施礼道:"主子乌尔木给宝珠女人存候,是我家主子派主子来此。"
自打此人过来,明珠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瞧他,现在他竟唤出她的名字,这才令她迷惑抬首,劈面只觉似曾了解,却一时想不起在那边见过。
皇后说是赏花,秀女们目睹御花圃中遍及珍稀花种,赞叹不已,又不敢大声鼓噪,恐怕叨扰了皇后。
明珠闻言,心中不由轻颤,莫不是札兰泰罢?可从未传闻过他身边有个叫乌尔木的主子,莫非是新来的?那也不太能够,既能派入宫来,必是亲信,考虑未果,明珠只好问他,"你家主子是……"
"你觉得本日皇后娘娘召我们来此,当真只是为了赏花?"紫衣秀女早已得知黑幕,"不过是皇上让福康安赏花罢了!"
"劳姑母体贴,统统安好,嬷嬷们都对我非常照顾。"
本欲就此告别,瞧见皇后,想起她的企图,福康安又觉这般走了不太安妥,遂又行至皇后的侄女跟前儿,问她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算一算,现在的乾隆天子,已有五十多岁,比她父亲还年长,
听闻她是皇后的侄女,旁人皆来攀附,她却只与明珠靠近,看惯了决计奉迎的嘴脸,她反而喜好明珠寡言少语的性子。
"今届秀女,皇上还没如何过目,昨儿个竟差人来叫我选些姿容姣好的,让福康安挑来做福晋!"
"这……怎敢妄言?"燕舒羞怯掩唇,"不过是看圣上的爱好罢了。"
道罢,却见皇前面色不愈,燕舒这才想起本身竟提起了先皇后与太子,先皇后已故多年,圣上却一向念念不忘,还追封逝去的三皇子为太子,皇后嘴上不说甚么,只怕内心忌讳深甚。
众秀女齐齐福身施礼,"臣女拜见富察公子。"
听她们会商着福康安,燕舒的芳心,似已沦亡在那一面之缘了。
"哪有的事,莫要胡说!"羞赧的燕舒心甜如蜜,昨儿个皇后提起此事,她还觉着,如果应了皇后之意,便孤负了父亲的嘱托,今儿个一见福康安,她方觉皇后当真是为她考虑,这般少年,难不心仪。
又闲谈了一会儿子,目睹皇前面露困顿,燕舒借口告别。
但是明珠并不喜与人交好,以往与母亲住在村庄里,也另有些玩伴,自娘亲归天以后,她随父亲来到府上,除却札兰泰与她走得近些,并无其他姐妹诚恳待她,现在,连札兰泰也冷淡了,更令她觉着情面冷酷,不该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