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烟一时不敢有所行动,她在齐元额身边待得久了,暗害的事情并非没有碰到过,如此雨夜当中忽听得有脚步声,不得不叫泠烟往这方面想去。
齐元恒到底是心疼泠烟,舍不得她还站在雨中,又不晓得该如何做,只得一把捞起泠烟,将她抱入怀中。急仓促地进了晴川阁。
却不知泠烟看着齐元恒的眼睛,心底将将要漫出泪来。
龙纹!
来人竟然是齐元恒。
夜垂垂深了,更鼓也已敲过两回。泠烟仍旧保持着本来的姿式一动不动,像是入了定般沉默。只定定地望向远处,像是要将窗外的满天星子看落下来一样。
只是豪情中的事,向来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的。
齐元恒一听泠烟竟是又受了寒气,还发热了,腾地站起来就要往晴川阁去,还是李德全在前面追着提示他外头正下着雨,这才备好仪仗仓猝忙赶往晴川阁。
泠烟心中一惊,这宫中能堂而皇之将龙纹绣在鞋靴之上的人,除了当今皇上齐元恒,还能有谁?
泠烟尚处在懵懂状况,被齐元恒一起抱进了晴川阁内,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要下来。却只见齐元恒沉着脸,眸色暗黑,看不出一丝情感来。泠烟便不敢再言,只得安温馨静地任由齐元恒替她擦干润湿的头发,又换过洁净的衣裳才作罢。
大抵是人平抱病便轻易变得脆弱、多愁善感,泠烟规复了些许神态后,见到身边忙前忙后的不过是几个亲信丫环,并无本身想见的那小我的身影,心中悲哀非常。又想到本身孤身一人在这后宫当中,困在这四方高墙里,余生漫漫,竟是徒然生出迟暮之感。
齐元恒被她的态度气急,却底子不舍得责备她。他如此深夜拜访晴川阁,身边没有带一个侍从的原因便是因为心中对她放心不下。故而听得窗外夜雨声渐大,便一小我偷偷过来了,竟不知恰好两人在院中碰上。
泠烟这场高热来势汹汹,烧退了以后整小我也恹恹地,提不起半分精力。齐元恒只远远地看了她几眼后,又问过祁红得知她现在高热退去便已无大碍,剩下的只需求好好保养后,又一人冷静回了乾清宫。
祁红大惊,她本身长年习武,这点风雨自是不在话下。但是泠烟向来身子骨弱,受不得半点寒气,现在被春雨一浸,如果措置不好恐怕是要抱病。祁红仓猝派了小丫环去小厨房熬了姜汤,本身又奉侍着泠烟洗漱后换过洁净的衣物躺下安息。
齐元恒原觉得泠烟会抵挡本身,却不想她一起沉寂地任由本身这般做,心中对于泠烟涓滴不顾及本身身子的做法稍稍消了些气,但是看向泠烟的眼神却仍旧冰冷。
泠烟在院内巡查着,发明有倒地的花枝便好好扶起来。园子虽不大,但因泠烟向来喜好花草,晴川阁里便种了很多。比及泠烟忙完昂首一看,雨势竟已是小了些。
陈老太医见泠烟的烧退了,也不便久留,开了药方剂后就分开了。临走前直瞪着祁红,叮咛她看好泠烟不准她再受寒。见得祁红非常灵巧地点头应对,这才对劲地走了。
祁红一心担忧泠烟身子,那里感受获得陈老太医的用心刁难,又本来对于泠烟受寒一事心存惭愧,更是得空顾及其他。一番繁忙下来竟是满头大汗,幸而泠烟的高热此时退下来了。祁红一向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