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天下父母心，太太叫你们来问问，并没有别的意义，只是盼着二女人和姑爷过的好罢了。”纪晓棠又叮嘱了两人几句，这才打发了她们出去。
四月下旬，气候更加和缓起来。这一天，纪晓棠正在快意园中闲走，就有小丫头来向她禀报，说是纪晓芸来了。
纪晓芸的神采才和缓了些。
“腊梅太诚恳了。”纪晓棠却道，至于丁香……，丁香这丫头倒是个故意计的，只是她的心计也有限的很。
“姐姐莫不是有甚么曲解？不如叫了嬷嬷来，大师一起说开了反而好。”纪晓棠就道，现在打发人去叫程嬷嬷，并不是甚么难堪的事。只是纪二太太一向矜持着身份，说是特地叫程嬷嬷来扣问家事，怕让秦博阳和王氏曲解纪家插手秦家的家务事，会不安闲。
“你姐夫他去前头书房，你爹爹要问他功课。”纪晓芸没开口，倒是纪老太太笑呵呵地奉告纪晓棠道。
“你去看你娘吧，”纪老太太没有禁止纪晓芸，“你娘这两天身子不大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江庆善再次在谢贵面前落了下风。
“这些日子，程嬷嬷如何样？”纪晓棠想了想，就又问道。
江庆善作为当铺的店主，天然也脱不了干系，也被请到了县衙。
“你那里有个贤能女子的模样，还要带累坏了我！”
“并没甚么。”纪晓芸扭开脸，不看纪晓棠。
“没有曲解。好好的，你叫她来做甚么。……她在家里，要摒挡很多事，还要陪着婆婆。”纪晓芸立即就道，明显不肯意纪晓棠去找程嬷嬷。
“嬷嬷很好，和在家里头一样。”腊梅答道。
纪二太太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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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话，纪晓芸是低低的声音说出，但还是被纪晓棠听到了。
纪晓芸连续说了几件事，纪晓棠一心为她筹算，在她的嘴里，都成了纪晓棠掺合她的家事，与她作对，要她不好过。
“我晓得了。”纪晓棠就点点头，又剪了几只花，才渐渐地往纪老太太处来。
“姐姐说甚么？”
“也好。”纪二太太就点了头，“先叫你姐姐的两个大丫头来我问问。”
纪晓芸就嘟起了嘴。
“这件事你们不要管了，交给我来安排。”
纪晓棠就要说话，中间纪二太太忙给她使了个眼色，不让她说。
在纪老太太屋中坐了一会，纪晓棠就出声提示，纪晓芸也该去看看纪二太太了。
“……秦大、秦二与我是平辈，在祖母和爹娘、小叔面前是长辈。纪家待他们并没有失礼的处所。明显是他们用心躲避，不肯靠近，姐姐的话却说我们瞧不上他们！”
纪晓棠曾经找了顾霞儿扣问过，江庆善在胭脂巷的大火以后，就极少出门，乃至并没有往城外去过，只除了帮忙安排顾雷儿棺木停放的事情。
公然，等纪晓棠进了纪老太太的上房，就瞥见纪晓芸正挨着纪老太太的腿坐着，祖孙俩笑呵呵地在说话。
“也罢了，你姐姐过的好就行了。”纪二太太就道，“她夙来是那样的脾气，幸亏不是跟别人，我们娘俩少不得担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