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故交
这个工夫，程嬷嬷已经不显山不露水地将纪二太太、纪晓棠和纪晓芸高低都打量了。她目光落在纪晓棠身上的时候，不由很多逗留了半晌。
小丫头打起帘子，程嬷嬷从内里走了出去。
“将我当后娘一样防备。多亏都是我亲生的，不然岂不是要生分了！”
[e=《锦屏记》]
纪二太太刚生下纪晓芸，就被纪老太太抢去养在身边。不但如此，这些年来，纪老太太也一向热中于诽谤纪二太太和纪晓芸之间的母女情分。
这天傍晚，谢夫人终究打发人来送信儿。
纪二老爷是非常支撑请程嬷嬷的。
因为不晓得事情能不能成，以是直到现在，纪二太太才跟纪老太太说这件事。
纪老太太这么想着，就有些心疼孙女们。纪晓棠还罢了，她特别心疼纪晓芸。她可向来没用甚么端方要求过纪晓芸。
早晨，纪二老爷来给纪老太太存候。纪老太太背了纪二太太和纪晓棠，又叮咛了纪二老爷一番。
纪晓芸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仿佛正在跟纪老太太说甚么，瞥见纪二太太和纪晓棠来了，就住了嘴。
纪二太太早就起家，向程嬷嬷还了礼，一面让纪晓棠和纪晓芸都给程嬷嬷行了礼。
纪晓棠也想快点见到程嬷嬷。
“……是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诲过宫女端方，还在贵太妃身边奉侍过，京中那些世家大户都抢着要请她。如果能请来教诲晓芸和晓棠，实在是再好不过。”纪二太太奉告纪老太太。
“晓得了，娘。”纪晓棠立即就应道。
两姐妹一奶同胞，长的还是有些相像的。纪晓芸更像纪二老爷一些。纪晓棠则像足了纪二太太，只是额头更宽，端倪更加伸展，一双眼睛傲视之间仿佛会说话普通。
纪二太太天然承诺了，一面就带纪晓棠来见纪老太太。
在纪晓芸的事情上，纪二太太对纪老太太是有牢骚的。
“老太太说的对。”纪二太太就笑道，“不过，能多学些东西，对两个孩子都只要好处，没有坏处。这宫里出来的嬷嬷不说别的，见地总比别人多吧。”
纪晓芸在纪老太太面前也是活泼的，但伶仃跟纪二太太和纪晓棠在一处，她就变了样，总显得不那么安闲。
“……程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一会你们见了她，可要规端方矩，不能像在家里一样，别让人笑话了去。”纪二太太一面给纪晓芸清算衣衫，一面叮嘱姐妹两个。
谢夫人越是打量纪晓棠，心中越是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