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怏怏的垂下了肩膀：“晓得了。”
水妖噗通一声落入铜盆中，像尾白鱼普通沉入水底。水里它的身材四周冒着丝丝玄色的怨气，房间里顿时冷了几分。那铜盆大要更是结了一层细碎的冰晶。
几名侍女垂着头鱼贯而入，从床上拖起了马秀才光溜溜的尸身，一起拖到船舷边，扔进了河里。
和美玉越熟谙，夏满越是透露赋性，称呼都从美玉哥哥变成了小和尚。美玉哪儿敢说她不对，何况这件事情，她本来也是对的，当即拥戴的点头：“小满说的对，固然河里每年都免不了有不测溺水身亡之人，但那渡灵船委实太多了些，想来恰是因为水妖作怪，为民除害，是大功德。”
在最繁华的河道上，花船长年泊于河岸，按照客人的需求，他们就会送了女人过来，或者接了客人畴昔好生服侍着，过一宿风骚，天明再送归去。
河风拂过，女人们的轻声笑语像小猫的爪子一样拨动着船上男人们的心弦。模糊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暗香，不知是两岸山上的野花顺着夜风送来了暗香，还是女人们的体香。
它们绕着马秀才的尸身来回翻卷着，撞击着，半晌后，马秀才的尸身电击般的一颤，蓦地展开了眼睛，只是现在他的眼睛只要一层白膜，瞳孔已经消逝不见。他伸出了手，双手化作白骨，他甩了甩腿，双腿并拢长出了和眼睛白膜不异的尾鳍，很快他就变得和四周的幽魂一模一样，进入它们的群体中，垂垂又沉进了河水深处。
书童不敢多说甚么，低头应下。
夏满低声轻叹：“好短长的怨气！”
美玉坐在地板上，一样埋首在一地散放的册本中，闻言昂首：“别焦急，总能找着的。”
“是。”玄天道长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去了船埠，明儿个一早骆家人必定会发明骆大少爷断气身亡，到时候他想走怕也走不了了，趁着入夜雇了艘划子，许了重金，当即就出了港。
书童蹬蹬跑上船面：“船家，船家，你可见到我公子上的那艘花船了？”
噗通一声闷响，马秀才的尸身在水里沉了一沉，随即被激流卷着打着滚飘向河底深处。
除此以外，另一种营运体例也应运而生，那就是花船。
只是现在船上的灯笼都已燃烧，全部大船覆盖在一片阴沉的黑暗中。
冰冷乌黑的水底，一道一道红色的身影幽灵般的闪现，它们的身材是蒙着一层惨白皮肤的枯骨，脑后飘零着长到不成思议的黑发，尾鳍一甩，身材便游鱼般敏捷进步。
夏满吐了吐舌头，把水妖又装回了玉瓶里封好，走到宇文墨身边坐下：“先生，你曾经教过我，水游魂都是成群呈现，既然玄天道长能从河里招上来这一只，必定另有它的同类。先前看他们在河里放了那么多的渡灵灯，想来也是水妖作怪，以是才无端端死了那么多人。我们要不要为民除害？”